此話一出,還沒待英國公出下文,群臣立刻嘩然起來,自古文武不兩立,難得見到文武因為一件事情達成統一的時候,難不成這英國公也是為了美品薈之事嗎?
難道文武同心就在今日嗎?
就連站立在一旁的楊廷和都有些激動起來。今難道是我楊廷和的幸運之日嗎?
無論英國公是站立在文官這麵,還是美品薈那麵,作為最先提出這個話題的他,日後朝臣們談論的時候,都少不了要提及他一句,楊廷和甚至感歎,難道這就是他名揚下的開始嗎?
可是坐在龍椅上的弘治皇上,臉色卻漸漸的陰沉起來,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都針對唯品會而去?難道太子這個美品薈做了什麼怒人怨的事情嗎?可是看朱厚照所送上來的那些東西,也沒有什麼能激起群憤的東西啊?為何朝臣這般不依不饒,咄咄逼人?
英國公話剛到一半,突然被群臣的喧嘩所打斷,有些詫異的朝著群臣望了一眼,喧嘩過後的群臣們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一個個都目光灼灼的看向英國公,等待著他的下文。
而英國公不清楚朝臣為何在聽到美品薈的時候會如此激動,疑惑的看了眾位朝臣一眼,對著坐在龍椅上,麵色同樣陰晴不定的弘治皇上,從袖兜中掏出兩個瓶子繼續道。
“這是微臣從美品薈中拿來的兩樣東西,還請皇上聖奪。”
完的英國公將東西遞給一旁的太監,太監檢查瓶子後,確認沒有問題後,將東西呈到了弘治皇上的麵前,看著麵露疑惑的弘治皇上和群臣,英國公開口解釋道。
“高的那瓶,名為酒精。”
“眾所周知,近些年來,我大明國泰民安,邊關雖無太大兵事,可韃靼連年犯邊襲邊也從未停止,一旦犯邊襲邊,就意味著有戰事發生,而戰事往往伴隨著的就是受傷流血。”
“換做以往,士卒們一旦受傷,隻能用金瘡藥止血療傷,日後是否會流膿潰爛反複,則全憑運氣和日常護理,可那些軍戶都是糙人,誰還能擺弄這的傷口,所以冬還好,每逢春秋,則是傷口反複潰爛的時候,眾士卒們苦不堪言啊。”
到這裡,英國公突然將左臂的袖子擼了起來,露出一個長長的刀疤後,對著皇上和眾臣道。
“臣從美品薈獲得此物後,也是半信半疑,可左右又無受傷之人,索性用刀割了自己一下,皇上請看,此傷口雖不太深,可這一日過去,微臣按著之前美品薈所教之法,先用酒精消毒,之後再上金瘡藥,一過去,微臣這傷口已經開始結疤,這還是在微臣並未太過護理的情況下。”
皇上和朝臣們聽到英國公為了試驗酒精,居然用刀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雖然他的不深,可是看那已經結疤的傷口長度,眾臣還是忍不住咋舌。
‘這英國公真不是尋常人啊,真狠啊。’
皇上更是一臉感動,甭管這酒精是否真有那種作用,光是英國公這般作為,就比眼下這群隻會呱呱學舌的眾臣強得多了,這邊英國公不等弘治皇上開口讚賞,已經繼續了下去。
“瓶的那個叫做凍瘡膏。”
“顧名思義,主要用於預防治療凍瘡之用。”
“北方冬季寒冷,士卒年年均有凍壞之人,臣曾去過邊關,甚知冬邊軍之苦,哨所還好,可行伍之人怎可每日都在哨所中待著,少不了巡行站崗,出操訓練,更有甚至可能會因為戰事而露宿野外。”
“所以,每逢冬季,凍瘡之病在邊軍中尤為流行,微臣不想看到他們在和敵人揮舞刀劍戰鬥的時候,最先出血的地方不是刀傷劍口,而是那些長滿凍瘡的地方。”
道這裡的英國公竟然有些淚目起來,皇上和朝臣們也紛紛被英國公的話語感染,整個乾清宮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氣氛也開始越發的詭異起來。
原本還在叫囂的群臣們也都一時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