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笑嗬嗬的又重複了一遍,鳳兒聽到這個價格後,即使例銀不菲,臉色也是一變,對著朱厚照說道。
“這也太貴了,咱們走吧,不要買了。”
這邊鳳兒話音剛落,小販立刻就變了神情,不複剛才笑嗬嗬的模樣,臉色冷淡的吼道。
“買不起就直說,不買就邊去,彆擋我生意。”
真是說變臉就變臉啊,剛才還笑嗬嗬的小販,此時直接拉下臉來,側過身子繞到一旁繼續叫賣了起來。
“冰糖葫蘆。”
……
穀大用看了一眼麵露怒色的朱厚照,停下了偷吃東西的動作,收心,大步走到囂張的小販麵前站定,脖子微微仰起,垂眸冷眼看著小販,明明是身高差不多的兩人,在旁人眼裡,穀大用的氣勢竟然高大了幾分。
“兄弟,嘴巴乾淨點。”
小販看到穀大用走到自己近前,也停下了吆喝,冷眼與穀大用對視著,聽到穀大用帶著恐嚇意味的話語,怡然不懼,甚至不客氣的對著穀大用說道
“買不起就彆充財主,想鬨事,滾遠點,彆惹了你惹不起的人。”
穀大用聽到這話直接怒了,這要是在宮中,他早就衝上去了,可這是宮外,太子爺還是偷摸出來的,一旦事情鬨大,少不得會平添一些麻煩,穀大用轉頭看向朱厚照,等待著他的旨意。
四周的人群,也漸漸有人發現了這邊的對峙,人流開始向著這邊移動過來,漸漸的,這個攤位周邊就圍了不少人,這些人到了近前,嘀嘀咕咕,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看這狀況,應該把這裡當做熱鬨看了。
朱厚照發現,四周圍過來的人流中,有幾個人特彆突出,整齊的短打裝扮,甚至連衣服的顏色樣式都是一樣,這幾人對著朱厚照三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隱隱形成了合圍之勢,朱厚照發現後若有所思的看向小販。
這是碰上團夥了。
鳳兒有些緊張的抓住了朱厚照的衣角,朱厚照察覺到了,順手將鳳兒的手握在了手裡。
呃……
真滑。
穀大用也發現了四周圍攏過來的幾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太子出宮玩耍這麼多次,什麼場麵沒見過,看到對著自己點頭示意的太子殿下。
穀大用淡定的從兜裡掏出一個令牌,隨意的朝著四周晃了一下,大喝道。
“東廠辦事,閒雜人等。”
“滾開!”
最後一句‘滾開’,穀大用是對著小販麵龐大聲吼出來的,這還不算,穀大用吼完後,伸出另外一支肥手在小販的胖臉上輕輕拍了幾下。
“下次眼睛睜大些,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穀大用得意洋洋的將剛才小販的這句警告還了回去。
鳳兒睜大了眼睛看著威武的穀大用,雙手激動的攥於胸前,一臉羨慕的樣子。
短打裝扮那幾人行動一滯,目光都看向賣糖葫蘆的小販,似乎他還是個領頭的。
穀大用恐嚇完小販,一改臉上的冷冽表情,以一種憨笑的表情,對著朱厚照喊道。
“壽公子,你想要幾串?”
小販靜靜站在那裡,看起來就像被嚇到了一般,他抬頭瞟了一眼穀大用拿出來的腰牌,小販看的出來,那是真的東廠番役令牌,再說,也沒人敢偽造。
穀大用拍打小販臉蛋的時候,小販即沒有躲避,也沒有製止,就這樣任由穀大用的手掌拍打在自己的臉上。
雖然不疼,但很丟臉。
此刻的小販沒有露出絲毫怯意,隻是靜靜的看著剛才拍他臉蛋的穀大用。
片刻後,小販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不是求饒,而是輕輕的撇了撇嘴角,以一種奇怪的眼神轉頭看向朱厚照,因為在他看來,三個人中明顯是以朱厚照為主,這個胖子如果是番役的話,那朱厚照可能是役長?還是更高的職位?
小販推開穀大用的肥手,對著像是三人頭領的朱厚照一抱拳,全然不懼穀大用手中的東廠令牌,傲然說道。
“區區一個東廠番役,也敢如此猖狂?”
“萬物皆有價,我這冰糖葫蘆一兩銀子一串。”
“扇我這臉,也可以,他也有價,一萬兩一下。”
“客官您看一下,這臉也扇了,您看這這銀錢,是打算怎麼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