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要了咱家的命啊。
穀大用看著朝自己這邊跑來的侍衛,心頭發苦,暗道。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斃,等侍衛將自己拖出去什麼都晚了。
我得爭取一個解釋的機會,倘若我真的慫恿了也就罷了,可是這事真和我沒關係啊。
此刻當著太子殿下的麵,穀大用也不敢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啊,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化成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奴婢冤枉啊。”
朱厚照聽到皇上的旨意也是一愣。
皇上還可以這麼玩嗎?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上來就是杖責三十。
朱厚照真是被弘治皇上的果斷震到了,這也太殺伐果斷點了吧,杖責三十,這還不得把穀大用那屁股打成肉餡啊。
原本朱厚照還想著慢慢解釋,等皇帝問自己的時候,自己再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可是看到已經有侍衛上前,準備拖走穀大用了,朱厚照知道,自己再不出言,穀大用的屁股就真成肉餡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侍衛,朱厚照也無奈啊,他真不想這麼突出的。
“且慢。”
朱厚照對著已經抓住穀大用胳膊,就要向殿外拖去的侍衛喊到。
進來的侍衛聽到太子的話後也停了下來,抬頭望向皇上,不知道是繼續抓還是等會再說。
朱厚照轉過頭看著皇上,開口質問道。
“不知道穀大用犯了何錯,父皇要對他杖責三十。”
弘治皇上一副朕都懶得搭理你的模樣,一指跪在旁邊的兵仗局掌印李公公。
“你說。”
李公公愣了一下,看著昨日踹自己的穀大用,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啊,眼瞅著事情就要成功,沒想到太子這般阻攔了一下。
李公公先對著朱厚照磕頭行禮後,然後直起腰板用手指著穀大用義憤填膺的說道。
“稟告殿下,就是這個奸賊穀大用,他慫恿您去的兵仗局,哄騙您造那個一壓或者一轉就能平地出水的東西。”
穀大用一聽李公公的誣陷,氣的恨不得站起來再揍他一頓。
咱家當初在兵仗局明明一句話都沒說好不好。
前排跪著的朱厚照聽到李公公這狗屁理由,淡淡說道。
“你說他慫恿我,你可有證據。”
掌印李公公沒想到朱厚照竟然會親自下場替穀大用辯駁。
這和他自己之前預想的不一樣啊,麵對著太子殿下的詢問,李公公語氣已經不如剛才硬氣了。
“這還要證據嗎?他不慫恿,太子殿下您怎麼會去兵仗局呢?又怎會斷那些檢查的鐵管,又怎會異想天開的想造那些平地出水的東西。”
朱厚照聽到掌印太監的話後嗤笑了一下。
朱厚照原本想著入鄉隨俗,不想做個異類。
可是看著這麼個狗東西在自己麵前叫喚,朱厚照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索性站了起來,揉著跪的有些發麻的膝蓋。
不理會皇上和朝臣們的異樣眼光,朱厚照直接走到掌印太監麵前站定,活動了一下手腳後,目光轉向宮門外。
雖然那裡什麼都沒有,但是朱厚照感覺這樣子會讓旁人看起來特有範。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以為,本宮作為太子是不可能去兵仗局的,不可能去做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本宮偏偏去了,所以你就認定本宮肯定被人慫恿了,蒙蔽了,對嗎?”
掌印太監看到太子殿下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可是他不敢抬頭,努力低垂著腦袋,眼前隻能看著太子的鞋麵。
“天下怎麼會有一轉或者一壓就平地出水的東西,所以奴婢認為有人蒙蔽了太子殿下。”
朱厚照聽到嗤笑了一聲,就因為‘你不相信’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自己就傻傻的跪在了地上那麼久。
朱厚照目光從門外移到了掌印太監身上,語氣壓抑。
“就一個你以為,你就可以告到殿前?就一個你以為,你就可以攪亂是非?就一個你以為,你就可以隨意誣陷?”
朱厚照抬起右腳對著掌印太監的腦袋就踹了過去。
“叫你胡言亂語。”
掌印太監根本沒想到太子殿下敢在大殿上對自己下手,腳踹到自己腦袋上的疼痛還不算,自己整個臉麵又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鼻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朱厚照今天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原本來的時候,朱厚照還尋思老老實實的混過這關得了。
皇上您忙您的千秋大業,我當我的舒服太子,這不都挺好嗎?
可是,現實不允許啊。
朱厚照甚至感覺自己不胡鬨一下,都有點對不起我大明第一獨生子女的名號。
“大膽。”
弘治皇上氣的直接站了起來,剛才看到朱厚照沒經恩準就私自站了起來,弘治皇上就想訓斥,後來想到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再說太子也是被蒙蔽了,索性就忍了下來。
可是太子你不自覺啊。
居然當著朕和朝臣的麵當朝打人,如此胡鬨,你可有把朕和朝臣放在眼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