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存非冷著臉,語氣中透著寒意,生硬地問道。
這人對徐年年竟如此無理!
徐年年也是一愣,沒想到這個隻是看起來有些刁鑽的姑娘竟真的提出這種蠻橫要求。分明之前在內屋的時候,這位孔三姑娘還是很好說話的樣子。
她所不知道的是,像孔飛瑤這樣的人,向來很有眼色,不敢隨意得罪彆人,免得惹禍上身,卻不甚顧忌弱於自己之人,自然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這位姑娘看中了我身上的裙子,可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老板娘,你說是也不是?”
徐年年沉聲問道,雙眸抬起,也不看孔飛瑤,隻和老板娘對話。
老板娘沒想到孔飛瑤說來就來,她夾在中間確實為難,但雲裳坊遍布靈犀大陸,大大小小的店鋪經曆的事情多了,孔家在這裡雖是地頭蛇,但她們也不會就這麼偏幫一個孔家旁係子弟,違背店規。
“孔姑娘確實,這裙子已經被這位姑娘先訂下,孔姑娘不如看看其它款式,也許有合心意的呢?”
老板娘眯著媚眼笑道,她雖是凡人,也不想招惹孔家,但有些事是萬萬不行的。
看雲
裳坊的老板娘竟敢不站在自己這邊,孔飛瑤驚詫之餘,頓生惱怒,她如今可不再是那個連花銷都要仰仗父親的普通人,連她長兄都要附和倚靠她。
“怎麼?你這意思,是不還給我這裙子了?”
“還這一字好沒道理,姑娘還是不要無理取鬨了。”徐年年無奈說道。
老板娘擋在徐年年麵前,好聲好氣地勸導,好在徐姑娘一直拉著那少年的胳膊,這兩位起了衝突就不好了。’
“我看,是
我孔家太過低調,連雲裳坊的店主都不把我孔家放在眼裡嗎?”
孔飛瑤說的孔家卻是孔家本家,自從通過考核後,她就自動將自己放在了孔氏本家的位置上。
也不等老板娘回話,她拿起腰上懸掛的玉玨,輕輕敲擊,不多時,一身著華服的陰柔青年就帶著幾個小廝堵住了雲裳坊門口。
那青年兩眼狹長,透著精光,一甩衣擺入了店中,頗為諂媚地湊到孔飛瑤身邊:
“小妹,可是有人惹到你了?哥哥這就帶人教訓他。”
孔飛瑤頗為滿意地一笑。
幼時父親將她這個沒用的哥哥作為家中希望,可卻不知,如今,她才是那個能夠重回本家的唯一一人。看著兄長這幅諂媚樣子,孔飛瑤燥怒的心情好了一點。
徐年年看這情況倒是不妙,暗中扯了扯邵存非的衣袖,不知道該怎麼辦。
邵存非卻神態自若,甚至喝起了桌案上備好的茶水,隻是徐年年看著,小邵哥這是生著悶氣呢,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怒火。
邵存非當然生氣,自己興致勃勃帶年年逛街,卻非要有那不識趣的敗人興致,如今,竟還找上了幫手,真是荒謬可笑。
說起來,邵存非從小到大,倒是沒有忍過氣,一是一般人引不出他的火氣,二是無論在邵家還是在莫家村,他都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也沒有人敢惹他生氣。
也就顯得邵存非像是個溫柔和善的大哥哥一樣,卻不知,隻要涉及到徐年年,他是一丁點兒都忍不了。
“那兩個沒長眼睛的鄉下人,竟想和我搶東西,你說,我怎麼受得?”
孔飛瑤慢條斯理地說道,示意兄長前去給他們些教訓。
這種普通凡人,還用不著她來出手。
孔飛瑤兄長一擺手,帶著幾個小廝上前圍住徐年年和邵存非。
老板娘見狀不妙,大聲喝道:“幾位是想在雲裳坊中鬨事嗎!”
陰柔青年卻隨手一擺,罡風飛過,將老板娘身後,牆上掛著的衣裳全都打落,嚇得店裡剩下的幾個小丫頭捂著小嘴,驚聲尖叫。
這孔飛瑤的兄長,竟有二階修為。
邵存非將徐年年護在身後,全身肌肉緊繃,隻等這幾人過來。
被擋得嚴嚴實實的徐年年分不清這陰柔青年的修為幾何,但見小邵哥頗有些嚴陣以待的樣子,倒是緊張了起來。
其實邵存非不過是心中來氣,想打人出出氣罷了。
一觸即發之際,空氣仿佛凝固了,
卻突然聽到一道豪邁疏朗的中年男性聲音:
“雲裳坊不是鬨事的地方,孔家小子,快快住手。”
一聲,將凝固的氣氛打破。
徐年年好奇看過去,竟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步伐穩健的中年男子,身後背著一巨大斧頭,高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