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語氣說的好大,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繼母是真覺得這母子二人不像是個有錢的樣子,穿的雖然養眼,其實料子和她們村裡人也差不多,孤兒寡母,哪兒來的底氣說要人又要房?
一旁跟著過來的裡正輕咳兩聲,向眾人介紹:“這對邵氏母子,今後就要住到我們村來,徐氏,你不是正要變賣房田,如今賣家有了,也省得你再廢心思!”
這世上就沒人跟錢過不去,聽到這母子二人是真的要買,徐氏將幾人迎到屋裡,那人牙子卻很不耐煩,“這生意您是做還是不做,要我說,我這價格是十裡八村最公道,錯過了,可莫要後悔。”
人牙子看有人想和他搶這小丫頭,心裡慌了一下,最後放了句狠話,隻看能不能把人要來,要說他眼光毒辣,隻一眼就能看出這乾瘦的丫頭片子是個好苗子,日後出落得定然不差。
那美婦人卻輕聲道:“您出多少銀子,我都二倍加付。”
一聽這話,徐氏倒是眉開眼笑了,徐年年愣在一邊連氣也不敢大聲喘一下,隻怕徐氏將她賣給人牙子。
人牙子可惜了半天,憋著氣走了,徐氏卻被桌上的黃澄澄的金子差點嚇暈,攬過金子,剛要挨個咬咬試試真,隻聽美婦人語氣淡淡,提了一個要求,“今日我們便要住進來,若是不便,我們就再去找彆的地方。”
言下之意,竟是要徐氏她們今日就收拾好,讓出住處。徐氏掂量了一下,她本就是因為有了好歸宿才迫不及待想收拾了這裡,徐家也沒什麼值錢東西,當即怕人反悔,簽訂了轉讓證據。
徐氏
帶著一兒一女走了,倒是留下了些破瓦破罐,徐年年縮在角落裡,低垂著頭,餘光看到美婦人繡鞋精致,裙擺嫋嫋,站到她的麵前,蹲了下去,將那房契賣身契塞到她懷中。
“我們母子二人無家可歸,不知道小姑娘願不願意收留我們?”
邵姨輕聲問道。
徐年年鼻頭一酸,哇哇大哭起來,邵姨將她摟進懷中,似有似無的桂花香氣,溫暖柔軟的懷抱讓徐年年有了久違的放鬆,她不知道這個婦人姓名來曆
,卻本能地在她懷中哭泣,哭得渾身顫抖,將穿越以來的無助和委屈全都宣泄出來。
從那以後,徐年年便和來曆成迷的邵家母子相依為命,一直過了十多年,沒有血緣卻勝似親人。
據她所知,邵姨曾經是修煉者,丈夫早亡,在一次任務中破壞了根基,被家族驅逐,走投無路的母子二人,隻能跑到偏遠的小村溝溝裡,於心不忍,順手救了混得慘兮兮的徐年年。
因此在徐年年心裡,邵姨就是天上仙子,容不得褻瀆。
邵姨身體不好,前幾年靠著身上的靈藥仙丹調養身體,可惜入不敷出,這幾年日子有些捉襟見肘,而邵姨的病卻始終不好,好一天壞一天,讓人擔憂。
好在小邵哥,也就是邵姨的兒子,自有修煉根基,修為雖然不高,但在莫家村這個小地方也算個獨一無二,時常去山裡打些妖獸野禽,不管賣皮草,還是賣獸核,也能賺的很不錯。
而她,跟著邵姨學習藥理知識,跟著小邵哥上山采藥,不管是貼補家用,還是日常花銷,也是儘夠。
今日小邵哥一大早就帶著炮製好的草藥和獸皮去了鎮上,來回雖說不近,但以小邵哥的腳程,也不該臨近傍晚還不回來啊。
徐年年眉頭緊皺,心裡有些擔心,邵姨倒是很相信自己兒子,剛要勸年年放心,就見裡正家的小兒子,平日裡和小邵哥玩的很好的莫鐵根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徐年年心裡咯噔一下。
莫鐵根呼哧帶喘,想到二柱的慘狀,大聲喊道:“邵姨,年妹妹,不好了!二柱他被黑木熊襲擊,流了好多血,人都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