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又羞又急,連忙從柳溪懷中掙開,還沒來得及還嘴,背上似乎被什麼又狠狠一撞,重心朝前,不偏不倚地在柳溪臉上親了一口。
沈將離掩麵背過身去,急道:“不、穩!”說完便偷偷笑了起來,“無、心。”
景嵐吻過的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柳溪下意識地捂住,啞聲問道:“怎……怎辦?”她並非口吃之人,可這下開口竟有些結巴。
景嵐哪裡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她心跳狂亂,腦海之中一片空白,怔怔地也問了一句,“怎辦?”
柳溪微惱,“你說呢?”
“我不是故意的!”景嵐終是回過神來,她急忙看了一眼沈將離,“若不是沈姐姐撞了我,我也不會……”
“抱、歉。”沈將離微微側身,透過指縫笑眯眯地窺看兩人的羞樣。
景嵐知道這個理由實在是蒼白,她慌亂地俯身在地上找了找,終是
找到了方才腳下踢到的一個石樁子,“我們都是不小心踢到這個了!”
“沒傷著吧?”柳溪溫聲問道。
景嵐心酥了一下,囁嚅道:“沒……沒傷……”
“雖說是無心之失……”柳溪輕描淡寫地說完,走近了景嵐一步,驟然揪住了她的衣襟。
“你要做什……啊!”景嵐大驚,隻見柳溪飛快地也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柳溪得意地鬆開了手,看著景嵐的雙頰燒了個通紅,“我素來有仇必報,這下你不虧,我也不虧。”
“胡鬨!”景嵐捂著被柳溪親的地方,“我是無心,你是有……”話說到一半,景嵐頓時哽在了喉間。
她是有意,還是坦坦蕩蕩的有意。
柳溪根本不怕她把這些說出來,甚至她還期待景嵐有一日也能如她這般坦坦蕩蕩,“有什麼?”
遇上個不知羞的,還能怎樣?
景嵐心跳淩亂,彆過臉去,餘光瞥了一眼竊笑不已的沈將離,欲言又止。
“不、說。”沈將離鄭重其事的點頭。
柳溪笑道:“無妨。”
景嵐看了看沈將離噙在嘴角的笑,又看了看柳溪藏在眼底的羞澀,這兩人聯手,說也說不過,打隻怕也打不過。
還能怎麼辦?
“我也……無妨!”景嵐故作淡定。
柳溪竊笑,並不戳破景嵐此時的紙老虎外殼。
她走到了石樁子前,拿著火折子仔細看了看,石樁子上麵刻有四個字——往生苦海。
柳溪蹲了下去,右手捏住石樁子的耳子,用力往上提了提。
石樁子紋絲未動。
柳溪又把石樁子往下壓了壓。
石樁子還是紋絲未動。
提不動,壓不下,那便是轉的。
柳溪捏著耳子順時針轉了一下,發現轉不動,便逆時針又轉了一下。
隻聽“哢哢”幾聲,囚室頂上突然塌陷了一方石板,落下了一縷久違的光亮。
“我們先送妹子上去,妹子在上麵看看,有沒有什麼繩索藤蔓一類的?”柳溪提議。
景嵐點頭,“好!”
沈將離鄭重點頭,“記、下。”
景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踏這兒借力!”說完,她已紮好馬步。
沈將離並不遲疑,飛身在景嵐肩上一踏,身子輕盈地往頂上石板塌陷處掠去。
她的輕功並不是頂尖的,所以柳溪早知她肯定不能一次翻上去,所以也踏上景嵐的肩膀,淩空一掌拍出,給了沈將離第二次借力,把沈將離穩穩地送了上去。
柳溪落地之後,走近景嵐,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頭,“疼不疼?”
“不疼。”景嵐躲開她的手,啞聲道:“你這樣……不好。”
“哪裡不好?”柳溪笑問道。
“你明明都知道!”景嵐蹙眉看她。
柳溪嘴角噙起一抹訕笑,“我早就背了一個叛門弑父的惡名,天下罵我的人也不差再多……”
“誰敢再拿這事罵你,我便讓他永遠閉嘴!”景嵐打斷了她的話,“你是個好姑娘……很好……很好的姑娘……”景嵐忽然想不到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柳溪。
噗嗤一聲,柳溪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阿嵐誇我,我能不高興麼?”
正在此時,沈將離扯下了一條垂幔,從上麵拋了下來,“上、來。”
“稻米之事尚未解決,那些事也是後話了。”柳溪淡淡說完,掠身而起,扯住了懸在空中的垂幔,借力翻了上去。
景嵐靜靜地看著柳溪的身影,在心底啞澀道:“可我見不得彆人罵你。”
柳溪上去後,與沈將離一起扯住了垂幔的一端,對著下麵的景嵐道:“快些上來!”
景嵐長長一歎,原本她對當官沒有半點興致,可是今時今日她清楚地知道——
那個她恨過、厭惡過的好姑娘,柳溪。
她想護她一世無風無雨。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大家有木有想到這個地方是醬紫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