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哪裡想到柳溪會扯那麼急,連人帶刀,幾乎是撞在了石階上,疼得她忍不住咧嘴嘶了一聲。
“疼!”
“你……不要命了啊?”
柳溪語氣一軟,動作卻依舊犀利,幾下便將景嵐從水中拉了上來,匆忙檢視景嵐傷到了哪裡?
景嵐被她熱烈的眸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急忙將驚月往柳溪懷中一塞,“刀給你撿回來了,我也沒事。”
“人命比刀重要!”柳溪肅聲喝道。
景嵐愕然,“你凶我做什麼?”
這女人好難伺候啊,刀都撿回來了,還要凶她!
柳溪自忖確實不該這般激動,便斂了些許激動之色,溫聲問道:“撞哪裡了?”
一時凶狠,一時溫柔。
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景嵐淡淡答道:“這會兒已經不疼了,等出去拿熱帕子敷一下就好。”
柳溪麵露慍色,“你現在是景氏的家主,不管發生什麼,保命第一,聽見沒有!”
“……”
“聽見沒?!”
景嵐隻得點下頭,不然柳溪隻怕又要不依不饒了。
上輩子要她命的是柳溪,這輩子想她活的也是柳溪。
景嵐心底生惑,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輩子跟上輩子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迥然不同了?
驚覺自己又想起了上輩子之事,景嵐立即讓自己打住。
上輩子之事多想無益,柳溪並不知那些事,這輩子總拿這事耿耿於懷,並不是好事。
柳溪略微舒了一口氣,凶這一下,感覺氣氛忽地有些不對勁。
她提刀站起,先景嵐一步走上了台階,來到了石門前。
景嵐將石階上的寒鐵鏈重新纏回右臂,起身擰了擰濕透的褲腳,下意識地去摸懷中的火折子。
也不知還能不能用?
雖說景氏的火折子外殼用的是隔水皮革,可她在水下泡了那麼久,水又是無孔不入的,隻怕火折子多半是用不成了。
抱著試一試的目的,景嵐甩了甩火折子外革上的水珠,打開了火折子,吹了幾下。
火星微弱,芯子亮了一下,隻燃起一點星火微光。
總比沒有好。
景嵐拿著火折子剛欲往上走近石門,卻忽地怔愣在了原處,耳根莫名燒了起來。
中衣本就單薄,浸透了中衣更是有如蟬翼,貼在身上若隱若現。此時借著火折子的微光一瞧,柳溪妙曼的身姿攏在濕透的中衣之中,雪背上的刺青傷痕肆無忌憚地暴露眼前,無端地惹人心疼。
景嵐還好,裡麵還有一層裹胸布。
可柳溪不一樣,係在背上的肚兜係帶如今格外明顯,甚至於繩結已是鬆動,不知何時會鬆散開來。
若是散開了……
景嵐趕緊打住思緒,暗罵自己怎的會想這些混賬事情?
柳溪聽見身後窸窣作響,原以為景嵐收拾好便會走近石門,一起破解。哪知等了半晌,也不見景嵐走近,還以為她是真傷了哪裡,這會兒正悄悄查看傷處。
柳溪猝然回頭,景嵐倉皇地吹滅了火折子,像是被貓兒拿在原地的鼠兒,故作泰然地彆過了臉去,“火折子好像……不能用了!”
“嗯?”柳溪覺得這丫頭藏了什麼事。
景嵐不敢與她對視,匆匆把火折子收回懷中,便走近了石門,“可有什麼發現?”
柳溪答道,“有。”
“說說看!”景嵐分明還有幾分局促。
柳溪一臉狐疑地看著她,“阿嵐你先說說看。”
“我才上來,看都還沒看石門……”
“為何阿嵐的耳根這般紅?”
柳溪與她離得不遠,這回將她看了個清楚。
“哪裡紅了?”景嵐不敢與她聊這些,急忙換了話題,“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出去?”說完,覺得不提醒柳溪好像也不太對,張了張口,又不知該怎麼提醒?
“嗯?”柳溪越看景嵐越不對勁。
景嵐也不敢與她對視,終是小聲提醒,“帶子……”
“帶子?”
“肚兜的帶子……”
景嵐說完轉過了身去,“好像……要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
柳溪:阿嵐,你不正經了。
景嵐:胡說八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彆冤枉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