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你想做什麼?!”
“四哥,你這裡疼麼?”
景嵐眸光迷惘,她問得極是認真,半點不像是玩笑。
“我明明是被你打的內傷,這裡怎麼會疼呢?”景煥瞪大了眼睛,他擔心地上下打量著一臉迷惑的景嵐。
這個弟弟最是瘦弱,皮膚也比他們四個哥哥生得白。
月光灑落在她的白裳上,更是襯得她膚若凝脂,細看她唇紅齒白,鼻梁微挺,與長兄景鐸一樣,隻要微微一笑,臉上便能旋起兩點小梨渦。
老仆人擔心景鐸有斷袖之癖時,其實景煥更擔心他的這個五弟。
長兄這些年來眉目間的英氣越發地濃烈,與其擔心長兄,倒不如多擔心一下這個越長越陰柔的景小五。
“我打的?”景嵐愕了一下。
景煥的雙眼瞪得更大了,驚呼道:“就在剛才!你一醒就打我!你還想不認?!”
“啪!”景嵐驟然打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
景煥徹底石化在了一旁。
景嵐揉了揉火辣辣的臉頰,又驚又喜地道:“我沒死!”
一個巴掌怎麼會打死人?
景煥忍下了這句話,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今晚的小五一定是被噩夢魘著了。
“四哥!”景嵐熱烈地喚他。
景煥僵硬地笑了,“嗯……”
景嵐往前一步,景煥便往後退一步,景嵐哪裡容他後退,突然又加了一步,將景煥按在了船艙口。
“小五,不要亂來!我是你四哥!”
“彆動!我摸一下就好!”
這是什麼話?!
景煥下意識地想反抗,可景嵐比他更快,手指勾了一下景煥的下巴。
她笑容燦爛,“有下巴!不是鬼!四哥也是活的!”
“我肯定是活的!”景煥無奈苦笑,“小五,醒醒好不好,我是四哥,你看清楚一點,我是你的四哥……”
“我知道你是我的四哥!”景嵐本來就不是魘著,這會兒她終是冷靜了下來,鬆開了景煥,沿著甲板一邊走,一邊在腦海中回放著她記得的所有事情。
望海渡的渡口越來越清晰,那邊一片靜謐。
步天石峽沒有破,海城也沒有起大火。
柳溪刺入她心口那一刀,隻是……隻是一個夢麼?
可是痛感那般真實,景嵐現在想來,還是一樣地撕心裂肺。
景煥隻敢用食指戳了戳景嵐的肩,囑咐道:“不胡鬨了啊。”
“四哥,我不是胡鬨,我隻是……”景嵐的話戛然而止,那些事她就算說出來,四哥也不一定會相信,多半隻會當成一個噩夢。
景煥鬆了一口氣,“對著我胡鬨過就算了,一會兒到了大哥的喜宴上,可彆這樣胡鬨,免得嚇到了嫂嫂。”
“嫂嫂?”景嵐大驚。
她記得東海景氏滅門之日,長兄景鐸尚未娶親,怎的今日會突然多了個嫂嫂?
“你連這個也忘了?”景煥歎息,“我們出海本來是去尋找父親下落的,半路便接到了大哥的喜帖,喏。”說著,景煥將懷中的喜帖拿了出來,遞給了景嵐,“所以我們中途折返,趕了好幾日的路,這才趕得及在大哥大婚的今日回來。”
與四哥一起出海探尋父親下落,這件事她記得。
這明明是……滅門前一年的事。
景嵐接過了喜帖,她隻想最後確認,事情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樣。
“四哥,你今年幾歲?”
景煥無奈地又歎了一聲,“十六。”
“果然如此!”
景嵐驚喜交加,上天既然讓她重活一回,那她就不會讓東海景氏重蹈覆轍。
柳溪!
她的腦海中浮現起了那張冷豔的臉龐,她暗暗咬牙,發誓這一世定要柳溪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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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繼續~~然後下一章,景小五一定能收到一個超級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