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亞玲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我父親在醫院咽氣的那天,胡子梅到醫院大鬨,說我們假冒我父親的兒女,把我父親害死,其目的就是想占我父親的財產……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奇怪,我父親從哪崩出這麼一個親生女兒來了?”
“所以,你馬上就展開了對你父親公司的調查?”吳一楠端著茶杯,看著胡亞玲。
“沒有,那個時候沒有時間去想這些。”胡亞玲把額頭上的頭發往上捋了捋,歎著氣,道:“當時我們就是全身心的給我父親辦後事。把父親拉回老家之後,也不見胡子梅再來鬨,以為在醫院的那段是誤會,也就不在意了!結果把我父親的後麵辦完之後,我們姐弟就著手繼承我父親的遺產,結果到公司一看,基本就沒有我父親的份了!”
“沒有你父親的份,是什麼意思?”吳一楠把手上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給胡亞玲加了點茶水,再給自己加上。
“我拿到了公司股東的花名冊,我父親死後,公司的股東花名冊上竟然沒有了我父親的名字!”胡亞玲氣憤地說道:“你說這個事怎麼可能呢,胡子梅是不是太狠了!”
“你找現在的董事長長及法人代表梁同平過嗎?”吳一楠也頗感吃驚,道:“他這個董事長及法人代表是怎麼當上去的,這個你得弄清楚!”
“剛開始,我們姐弟都被弄糊了!”胡亞玲端起杯子連續喝了幾口茶,道:“平時我們姐弟從來不過問我父親的生意,父親的生意做得多大,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我父親一點兒股份都沒有,說不過去啊,啟明公司是我父親創立的,怎麼可能沒有股份呢?”
“你父親沒有股份在公司裡,那他在公司裡擔任什麼職務?”吳一楠也感到奇怪,一個創始人,一直在公司裡乾著,竟然沒有股份,說不過去啊。
“當時我們看到的是,我父親是公司的顧問!”胡亞玲說道:“按梁同平的說法,顧問是沒有股份的。”
“那好,梁同平什麼時候當上公司法人代表及董事長的?”吳一楠說道:“這個問題搞清楚也就差不多了!還有,他是當上法人代表和董事長,過董事會了沒有?”
“這些我們都查了,他竟然在我父親去世前的一周當上的!”胡亞玲說道:“真的很好笑啊,我父親會自己免去自己董事長的職務?然後把梁同平推上董事長長和法人代表的位置?我父親沒有瘋,不會做那麼神經的事情!”
“你現在手上有什麼證據?”吳一楠再次地問道,他感到案子越來越複雜,不是他和洪峰想象的那樣,按胡亞玲這麼說,即便官司打贏了,要拿回公司還得費一番的周折。說得難聽些,如果證據不全,即便是一個負債公司,拿回來的可能幾乎為零!
“我現在手上隻有梁同平任董事長及法人代表之後的一些材料。”胡亞玲無奈的說道:“這些材料還是我在網上搜才得出來的,但是,這些幾乎也是公開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你剛才不是說你手上有他們的證據嗎?”吳一楠奇怪地看著胡亞玲,道:“是不是不方便跟我說?或者……”
麵對吳一楠的質疑,胡亞玲唉了聲低下了頭,道:“我說的是啟明公司原來的會計賬和公司的原工商執照正副本等資料,可是,現在我沒有辦法拿到手!”
“現在啟明公司的工商執照正副本和會計賬,不是原來的嗎?”吳一楠心裡一震,胡子梅那麼鎮定,原來是把所有後備工作都做好了準備!
胡亞玲搖頭,道:“不是!那套資料在公司原來的會計手上,原本我已經跟會計說好了,這二天把公司原來的工商執照和會計賬本交給我,可是,會計卻在前二天被抓了起來!”
話音落下,吳一楠的頭皮大了起來,看來鐘聲來說的這個消息和網上說的一點不假,胡子梅真把啟明公司的原會計抓了。自己跟他說的那些話,沒想到真的是事實,而且直接打到了她的軟肋上!
想到這裡,吳一楠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會計跟你的關係怎麼樣?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被抓進去之後,把原來的那些工商執照和會計賬全部交了出來,這樣的話就難辦了!”
胡亞玲猛搖頭,道:“不會,我了解她。雖然她年輕,但是她對我父親的感情很深,如果要交的話,我父親去世的時候,她早交了!他們逼著讓她交出來,她死不交,然後趕緊把那些東西存入了銀行保險櫃……”
“所以,現在必須拿到那些啟明公司的原材料,才能搞清楚,他們是怎麼把公司弄過去的。”吳一楠看著胡亞玲。
胡亞玲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求助你,我知道你是為調查胡子梅而來的……能不能幫我一把,幫我把會計弄出來,幫我把這些資料拿到手?”
吳一楠低頭思索了一下,道:“我答應你,但是我不敢保證,我向上邊請示吧,看看他們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