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楠側坐了起來,道:“趙靜,你會遭報應的!你等著吧!”
趙靜也不理會吳一楠,走到臉上毫無表情的劉敏安麵前,道:“劉哥,對不起,今天弄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想,但是,這不怪我!怪你們!你剛才沒有動手,好!”
趙靜說完,向幾個壯漢揮了揮手,便往門外走去。幾個壯漢跟在後麵……
看站趙靜走出去的背影,劉敏安走了過來,把趴在地上的陽媚扶了起來,道:“在這樣的情形下,咱們不能跟他們來硬的,這樣的對抗,隻有被控製的一方吃虧。”
“所以,你沒有動手。”吳一楠斜眼看著劉敏安,道:“劉副市長,你真讓我看不起你,堂堂一個男人,看著一個女人被毆打,竟然無動於衷!”
“唉,不是我無動於衷啊!”劉敏安歎了口氣,道:“二十年前,正因為我的動手,把一個朋友給害死了!”
“啊!”吳一楠和陽媚異口同聲地驚訝,吳一楠拖著腔調,道:“不會又是一個很慘的故事吧?”
劉敏安搖了搖頭,理了理散亂的頭發,道:“還記得我們剛到阿布國海盛的那天晚上嗎?我跟趙靜同時看到了那個叫蘭玉的阿布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不理會我們。其實,她是我們死去的朋友……”
“死去的朋友?”陽媚不禁叫了起來,道:“你可彆跟我講那些鬼鬼怪怪的故事,好麼?我害怕!”
“不是鬼怪!”劉敏安眉頭緊鎖,無奈地搖頭,道:“她確實跟蘭玉長得一模一樣……我跟你們講講蘭玉跟我和趙靜的故事吧。”
二十年前,劉敏安在中阿邊境的南裡鎮的一個國有企業裡做會計。趙靜是同一單位的同事。
在這裡,中國和阿布國隻隔著一條路,那邊是阿布國,這邊是中國。中阿通商邊貿,大大地增強了邊境地區的經濟繁榮。
阿布國大多數都是貧困地區,小賣小買的人很多,他們沒有什麼錢。有時候,為了生計,他們挑幾十斤水果或者青菜到中國這邊賣,每天得利一、二十元供小孩子讀書、生活開支。
戰事不斷的阿布國,重建後一貧如洗。
生產能力不僅嚴重不足,而且物資緊缺,各個領域都需要大量的商品物資。阿布國的需求符合了中國的對外開放政策,各類物資不斷地湧向阿布國。如中國的錄音機、電風扇、自行車、電飯鍋和瓷器等,很受阿布國人歡迎。而由阿布國過來的木材、棉紗、橡膠、鋼材、海產品等,也大受中國人的喜愛。
這個時候的趙靜,也跟著一些同事在邊境上搗鼓著小買小賣。當時劉敏安正在追著趙靜,在趙靜的慫恿下,劉敏安也加入了販賣小商品的隊伍中。
“你們當時主要販賣什麼?”吳一楠歪著頭問道。
劉敏安搓了搓手,鬆了一下關節,道:“我記得當時我販的是電飯鍋。你們不知道吧?一個電飯鍋在中國買的價錢是三十元,到了阿布國就可賣到八十至一百元。”
“利潤這麼高?”陽媚把話搭了過來,道:“每個月的收入肯定比工資高吧?”
“那是當然!”劉敏安答道:“正因為這樣,後來越做越貪,膽子越來越大。當時我是單位的會計,手上掌控著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資金……”
“動用公款做買賣了?”吳一楠看著劉敏安,隨口而出:“或者貸款?”
“不,是動用公款了!”劉敏安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當時我的底線就是怎麼做這些買賣,都不能動用公款,可趙靜說這些生意這麼好做,小打小鬨賺不了幾個錢,弄它個一、二筆大的,挖到第一桶金後,就把公款還回去。”
聽到這裡,陽媚忍著痛,咯咯地笑了起來,道:“嗬嗬,劉副市長,你當時肯定不得不聽,趙靜那個女惡魔放招出來,你敢不聽她的?”
“她當時不是這樣的!”劉敏安馬上回答道:“年輕時候的她跟人說話,臉微微地紅,給人一種害羞的感覺。當時她沒有強迫我,是我聽了她的建議後,決定大乾一場,計劃拿公款買賣一二次就收回來。”
“真動用公款了?”吳一楠質疑地看著劉敏安,道:“動了多少?”
“第一次動了二十萬。”劉敏安大手揮了一下,道:“你們知道當時二十萬是個什麼數吧?當時我們的工資一個月就是七八百元,動用這二十萬我也提心吊膽,但是趙靜一直鼓勵我,說賺了錢就把錢退回……”
“結果這二十萬打了水漂?”陽媚大大的眼睛閃了一下,道:“沒賺到錢,那二十萬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