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興，是吧？”程葉雖然心裡對這個惡魔般的陳全，心裡有恐懼，但嘴上還是強硬道：“你不高興我就不去了，本來我就不想去的，陳全的父母關我屁事，勞改犯有什麼值得看的。”
程葉故意說“勞改犯”，就是故意氣披著吳啟明外衣的陳全，而陳全最不高興的就是說他父母是勞改犯，現在程葉故意這麼一說，確實把吳啟明的氣頂了上來，可吳啟明忍住了。
“好了，我沒有不高興。”吳啟明臉上掛著笑容，把程葉拉入懷裡，道：“你能去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怎麼可能不高興呢。至於吳一楠，他上次已經跟我去過，這次我真的是想咱們倆個人去，他下次再去，這個事，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
“他一塊去有問題嗎？”程葉推開吳啟明，道：“反正都是開一輛車去，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一樣。”
“不是多和少的問題！”吳啟明繼續說道：“是我隻想咱們倆個人的問題。”
程葉斜著頭看著吳啟明，道：“我知道，你是想過倆個人的世界，對吧？”
吳啟明點了點頭。
“這樣好呀，讓吳一楠自己開一輛車。”程葉說道：“咱們倆就一輛車，這個問題不是解決了嗎？”
吳啟明想了想，點頭道：“好吧，他真要去的話，讓他自己開自己的車子去。”
於是，雙休日，吳一楠開著自己的車子跟在吳啟明車子後麵，向監獄馳去。
這次是陳麗雅第一個出來。
看到程葉的那一瞬，陳麗雅牙齒咬得咯咯響，道：“你敢來看我？”
“是他叫我來的！”程葉指了指吳啟明，道：“如果不是他叫我來，我憑什麼來看你？一個勞改犯有什麼可看的？”
“你彆得意！”陳麗雅白了程葉一眼，道：“你會遭到報應的。”
“嗬嗬，我叫你一聲阿姨，你現在正在遭報應呢。”程葉冷笑，看著陳麗雅，道：“你們一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兒子死得那麼慘，為什麼？”
吳啟明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動著，程葉似乎聽到了吳啟明咯咯地咬牙聲。
“你怎麼了？”程葉轉過頭來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吳啟明，道：“我聽到了你牙齒咯咯的聲音，你是咬牙還是打顫？”
“我是激動！”吳啟明一掃剛才陰沉的臉，笑容滿麵地答道：“阿姨，這是我的女朋友，今天特意帶她來看看您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往前看吧。”
“往前看什麼？”陳麗雅大聲道：“往前看，就是看著我死在監獄裡！可惜你不是我兒子，如果是我兒子的話，我怎麼樣都不會同意，你交這樣的女朋友，一身的惡氣！”
程葉剛想說什麼，吳啟明在旁邊拉了一下，道：“阿姨，您是誤會程葉了，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一直不聲響地吳一楠，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陳麗雅憤怒地把吳啟明懟了回去：“你往後來看我，不要帶這種人來，否則你就不要再來看我！你這是想氣死我嗎？”
“是呀，吳副書記。”吳一楠把話插了上來，道：“你明知陳阿姨跟程葉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為什麼還要把她帶來？你這不是想把阿姨氣死？”
陳麗敏氣呼呼地白了吳一楠一眼，顯然，她也不讚同吳一楠的話，但沒有吭聲，用白眼表示。
“好了，下次我就不帶了。”吳啟明看著陳麗雅，道：“阿姨，我不知道你跟程葉有什麼深仇大恨，我隻想把我的女朋友帶給你看，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我下次就不帶她來……”
“不僅不要把她帶來！”陳麗雅看著吳啟明，眼裡發著凶光，道：“把她殺了，我才高興！”
吳一楠心裡一怔，原來吳啟明帶程葉來這裡，是想聽聽他母親的指令！
此時的程葉似乎也明白怎麼回事，頭上的冷汗直冒：好在吳一楠跟著來啊，如果不來，看來上了吳啟明的車後，就肯定回不去了！
……
會客結束，陳麗雅走進去的時候，又回過頭來，看了程葉一眼，咬著牙把目光移向吳啟明。
吳啟明點了點頭。
這些，吳一楠和程葉都看在了眼裡。
當方興未出來的時候，程葉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滿頭白頭的曾經自己的老領導，想到曾經求於他升個副科長、跟他上床的過往，程葉心裡一陣惡心……
看到程葉，方興未苦笑了一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