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記,你們不答應我們的條件,你來也沒用!”一個叫吳老大的村民大聲地對吳一楠說。
吳一楠走近吳老大,一把拽住他,厲聲問道:“你彆跟我來這套,我看著你是吳家的,才這麼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
吳一楠之所以這麼說,是他第一次到村裡做村民的思想工作時,也就是這個吳老大幫了不少的忙,吳一楠對他千恩萬謝,吳老大大手一揮:“一筆寫不出兩個吳字,都是一家人,就彆客氣了。”
現在,吳一楠又把這一家人來說事,把吳老大說得愣傻了一下,拉著吳一楠到一邊,說道:“你應該理解,你們政府的人出來說,補償款能補到五陪以上,誰跟錢過不去呢?所以,你先彆來做什麼思想工作,你們先回去自己打臉再說。”
“政府的人說的?”吳一楠一怔,看著吳老大:“你給我說清楚了,那個政府的人,叫什麼?會不會是外麵的人冒充政府的人說話?”
“什麼呀,真就是你們政府的人!”吳老大吸了一口煙:“你最好回去調查清楚再說。”
“可是,吳老大,你得給我點消息什麼的,我才能找出到底是誰說的啊。”吳一楠說道:“那怕一點點。”
“我告訴你吧,那個人肯定就是你們青柳區的……但具體是誰,我真的不知道,你找到動員村民的那幾個人……”吳老大說道,一副詭異的樣子。
吳一楠看看那一片待開發的土地發愣起來。
明明自己來到這裡,跟村民做了思想動員,明明村民沒有反對,大力支持,明明簽了合同……可這是為什麼,說變就變?
吳一楠跟姚立壯走訪幾個大力支持其工作的老村民,老村民說,我們並不富有,有錢誰不想要呢,政府多給些也無大礙呀。
然後,吳一楠他們怎麼做工作都不再吭聲。
“走吧,吳書記。”姚立壯歎了口氣:“這個工作往下肯定難做了,你說平白無故地多出那麼多錢出來,誰不想呢?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但是,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你說!”吳一楠抬起頭看著姚立壯:“我總是覺得那個人就在我們黨組內……”
姚立壯的話音落下,吳一楠心裡一怔:陳全?
這也是吳一楠第一個想到的,從蒙豔豔的那裡,吳一楠了解了更多的陳全,再加上跟他在一起工作這幾個月,也知道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二次把他懟下去,這對於自尊心和報複心都很強的陳全來說,無疑是一種無聲的羞辱,這樣的羞辱,陳全不會就這麼輕易地翻過去的……
看著吳一楠不吭聲,姚立壯又繼續說道:“吳書記,我覺得那個人就是陳全陳副書記!”
“證據呢?”吳一楠看著茫茫田野,歎了口氣:“拿出證據來,一切問題都會解決!可是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無!”
“放心吧,吳書記,我會找出證據的。”姚立壯說道:“但是,吳書記,你這段時間也得多個心眼,保護好自己,有些人很瘋狂的。”
聽著姚立壯的話,吳一楠心裡的石頭越壓越重,儘管知道陳全的種種劣質,但是畢竟他還是自己的同學,真的不想他走得太遠。胡可海和萬秀華的案子涉及到了他,他竟然逃過一劫,或許胡可海和萬秀華就沒有供出他,使他逃過了一劫。
而現在,如果事情真是他乾的活,他能逃得過嗎?
吳一楠心裡想著,跟上卻說道:“我們要以事實為根據,任何猜測、沒有事實證明的,都是視為空無。如果能把這個人揪出來,那當然是好!”
回到辦公室,洪峰的電話跟著打進來:“你在嗎?我已經到你們區委門口了。”
“峰哥,我剛回到辦公室。”吳一楠答:“我等你。”
幾分鐘後,洪峰走進了吳一楠的辦公室。
“情況怎麼樣?”洪峰剛坐下,迫不急待地坐下:“這事不能再鬨大了,趕緊製止。”
“這恐怕很難,這涉及到錢,而且和原來跟我們簽的合同相距那麼大,村民不乾!”吳一楠搖著頭:“我剛從村民那裡回來,根本做不動工作。”
“什麼原因造成這樣的局麵?找出原因了沒有?”洪峰瞧急地看著吳一楠:“先把原因找出來,然後對症下藥。”
“說是我們青柳區委的工作人員說的。”吳一楠說道“政府承諾要給五倍以上的補償,簽的合同是我們個彆領導把政府給的補償款壓製了……”
“打住!”洪峰聽到這裡,揮手打斷了吳一楠:“這個人我已經猜到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