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寧玉琴的直白,孫定其有點兒尷尬,卻沒有直接拒絕,道:“有時間再說吧,先忙完手頭上的事情!”
寧玉琴撒嬌道:“不嘛,中午吃完飯休息一個小時再走,就一個小時。”
此時的孫定其心裡叫苦不迭,他知道再這樣跟寧玉琴下扯下去,會越扯越不清,越扯對自己越不利,便說道:“寶貝,如果你再這樣,咱們沒辦法繼續下去,你要從我的角度考慮問題,該工作的時候工作……”
孫定其的一聲“寶貝”把寧玉琴叫得軟乎乎的,嬌嗔道:“那我今天就放過你,這周六我回縣裡,你得出來!”
孫定其思忖片刻,道:“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出來吧,不過,一定不能讓我老婆發現,否則,她大鬨天宮,咱們倆都得完!”
“不會,咱們都走下來了,她有哪次發現的?”寧玉琴輕輕地拍了拍孫定其的臉。
孫定其一驚,轉頭看了看站在遠處的幾個陪同,道:“你又來了,大庭廣眾之下,你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大家都看得清,聽得見,不要讓自己的言行被人抓把柄!”
“知道了,人家忍不住嘛!”寧玉琴嬌嗔地看著孫定其,道:“說好了,周六回去我要見你,我要要你!”
“好,我答應你!但如果臨時有應酬或有事情,就再說。”
這樣的回答,孫定其給自己留了餘地。作為一把手,臨時有會議或應酬是常有的事,寧玉琴沒有理由生氣。
寧玉琴歎了口氣,道:“你彆到時候找理由不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小心我找李文梅!”
聽到寧玉琴提到自己的老婆,孫定其暗中咬了咬牙,沒有吱聲,轉身離開。
寧玉琴這句話,本來就是想提醒孫定其講話要算數,沒想到卻給自己惹下了巨大的麻煩,差點惹成大禍,這是後話。
……
此時,華喬山也正在古寧鎮調研,吳一楠及鎮長等人陪同。
華喬山到古寧鎮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調研,就是想法子給顏色給吳一楠看,暗中警告他一下。
“吳書.記,聽說那天在全縣鄉鎮一、二把手會議的討論會上,你把古寧鎮的經驗介紹了?而且得到了孫書.記的高度讚賞,然後讓全鄉鎮向古寧鎮學習!”
吳一楠不傻,他知道華喬山是向他興師問罪來了。華喬山為什麼這麼維護製糖企業的利益?難道他跟企業有利益上的關係?吳一楠的腦子裡閃過問號。明知道他拿企業乾股,卻又找不到證據,吳一楠心裡又多了個心眼兒,開口便說道:“華縣.長,我那不叫經驗介紹,是如實反映情況。況且古寧鎮的做法,縣裡也沒有做經驗推廣啊!至於你說孫書.記對我大加讚賞,你錯了,孫書.記讚賞的是古寧鎮的做法,跟我本人無關,那些都是前任書.記做的……”
華喬山轉過身去,看著眼前成片的甘蔗林,道:“就算是彙報,你對蔗區管理持什麼態度?”
“那肯定是維護咱們蔗農的利益,當然,這種利益是在不傷及製糖企業利益的前提下!”
華喬山饒有興趣地轉過身來看著吳一楠,道:“讓企業提高收購價格,減少企業的收入,這難道不是損害企業的利益嗎?吳書.記,這可不是工商局,想怎麼弄企業就怎麼弄企業。”
“工商局有相關的政策規定,也不能隨意對企業怎麼樣!”吳一楠微笑地說道:“所以,作為曾經的工商局長,我知道怎麼對企業。讓企業降低收購價格,隻是要求企業讓利給蔗農,而不是損害他們的利益。”
“企業來咱們這兒投資建廠,就是衝著利潤來的,沒有利潤,人家白投資?彆把人家當傻子!”華喬山心裡有些惱怒,鄉鎮一、二把手沒有誰敢這樣跟他說話,唯有吳一楠。
“華縣.長,我給製糖企業算過一筆賬,每噸甘蔗減掉成本,他們的純收入達250至280元,而蔗農每噸甘蔗的純收入五、六十元,企業的巨大利潤與蔗農微簿收入差額那麼大,讓企業讓點利給蔗農,不應該嗎?況且所讓的那點利根本就傷不到他們的皮毛,更不用說傷他們的筋骨和利益了!”
聽著吳一楠有理有據的話,華喬山咬了咬牙,道:“你去哪裡拿到的數據?這些數據可靠嗎?不要見風就是雨,如果你這些數據是胡弄出來的,企業的利益受到損害,是完全可以控告你的。”
華喬山已經明確提出了警告,更讓吳一楠認為華喬山跟一些製糖企業之間有貓膩,但這個時候沒有必要表露自己的懷疑,示弱才能更好地查出真相。
“好,聽華縣.長你的!”吳一楠一副傻.逼樣,道:“這些數據我是跟管理員要的,有不真實的可能,但我會再作進一步調研,拿出翔實的數據……”
華喬山陰陰地說道:“我建議你親自到企業要數據,而不是通過管理員,那樣你的數據將會更翔實!”
聽著華喬帶著嘲諷的話,吳一楠說道:“我會儘力,到時候我向華縣.長彙報。”
“不用向我彙報,你要向我彙報的是你們是怎麼樣強製企業提高收購價格的?”華喬山不耐煩地說道:“當然,我知道這個跟你無關,但據我了解,你來了有半個月的時間,你不僅不遏止這種侵害企業利益的行為,還在發揚光大。如果再這樣做下去,企業要被你們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