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讓他們等著。”
“是，陸總。”
白小眠足足晾了對方一個小時，這才慢吞吞的到了會客室，看到裡麵坐著的三個人，表情有些意外，“嘖，三位大駕光臨還真是讓這裡蓬蓽生輝啊，不知有何貴乾？”
陶母看清楚她的麵容，頓時睜大了眼睛，語氣十分激動道，“小眠！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白小眠目光落在她憔悴的臉上，這好像是她回國以來第一次和陶母見麵，“是和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你們也從來沒有在意過，不是嗎？”
她回國做的事情那麼高調，陶家若是有心調查，自然會知道她的身份，若想來找她，早就該來了。今天過來，不過也是為了陶家的事情罷了。
如果陶家沒有出事，也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說起來都可笑啊，父母和孩子同在一座城市，卻彼此沒有一絲接觸，就像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一般。
陶母看著白小眠若無其事的模樣，心裡更加焦灼，語氣不自覺的便帶上了質問的意味，“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你妹妹被迫出國，你哥哥進了牢房，你就沒有一點點良心嗎！”
“瞧瞧您這副樣子。”白小眠輕嘖一聲，“就算是我們母女倆四年以來的第一次見麵吧？陶夫人，你怎麼也不問問你的親生女兒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還是說，我這個親生女兒對你來說可有可無，你更愛的是那個冒牌貨。”
陶母被白小眠的話刺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承認自己比較偏愛陶兮靈，因為陶兮靈是她一手養大的，從嬰兒時期到長大，傾注了無數心血和感情。
而白小眠畢竟不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感情沒有那麼深也情有可原。
就像是兩朵玫瑰花，一朵是自己精心栽種，施肥澆水過開花的，另一朵則是在外麵自己長大開花的，任何人都會更加偏愛第一朵。
她有錯麼？她也想儘力做到公正，可是感情的事情沒有辦法啊。
“兮靈她不是冒牌貨，她是她，你是你。你們都是我的女兒，為什麼不能和平共處？非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境地！”
“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一碗水端平，但你作為陶兮靈作惡折磨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痛苦？還是說假裝看不見？”
“白小眠！我不是沒有補償過你！是你自己不要的！你自己不願意回到陶家！”
“你的補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雙標，陶兮靈傷害我的時候你可以視若無睹輕輕揭過，怎麼等到我反擊的時候，你就覺得心疼了？氣勢洶洶的來找我。”
白小眠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發冷，心底殘存的最後一絲親情像煙飄渺散開，最後消失。
也許是因為被說中，陶母有些惱羞成怒，“再怎麼樣陶錚也是你的哥哥！陶兮靈是你的妹妹！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關上門解決，你為什麼要做的這麼絕？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親人？陶錚和陶兮靈一次又一次害她和女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們是親人？
這是她聽過最可笑的詞語。
“我沒有這樣的哥哥和妹妹。”白小眠隻覺得再爭辯下去沒有意義，純粹是浪費口舌，“就連你，也不配做我的母親，你沒有養過我一天，對我從來也沒有過關心和愛，你僅僅隻是生了我。”
白氏夫婦雖然對她不算太好，好歹也將她撫養成人，讓她能夠念書上大學，他們替她填補了父母的空白角色，卻找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時失了分寸，最後慘死。
“如果不是你們的縱容，陶兮靈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不僅不配做我的母親，同樣也不配做她的母親，害了她的從來都是你的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