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韓律反應過來前宋之維就先掛掉電話,後麵的事情他有點燒糊塗了。
很難受,持續卡在巔峰一直過不去的感覺。
等發情期完全過去的時候,他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攤在床上,水霧般的眼睛迷迷瞪瞪。
很舒服很享受的感覺就占了全程三分之一,因為後麵那種感覺一直過不去,無法釋放,舒服漸漸變成難受。
火燒火燎的堆積在心中,變得越來越難受。
而且這種感覺是疊加累積的,上一次就沒這次那麼難熬。
如果真的一次比一次難熬…
要不…下次就去找個人?
這個想法冒出來一瞬間,宋之維就被嚇了個激靈。
不行不行。
且不說他自己還是有點保守,也行不能稱保守,應該是潔癖?反正他就是不想隨便找一個人。
還有更難以啟齒的是,他聽說發情期的那種事和平常不太一樣,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會不會…
啊…我為什麼要想這種事啊!
他坐在床上胡亂的抓了下頭發,本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弄得更糟。
隨後他趿拉著拖鞋進到浴室,先往鏡子裡看一眼,頭上的兔耳沒了這才放鬆的洗個澡,因為身上汗津津的,他洗了很久。
洗完澡那種卡在胸口的火氣才過去,頭腦清醒了點,但也挺不得勁的感覺。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憊懶期吧,因為沒有抑製劑沒有性生活而深深挨過發情期的後遺症。
就是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他煩躁的擼了擼濕漉漉的頭發,把水珠甩的到處都是。
把被踢亂弄濕的被單被套胡嚕下來丟進洗衣機裡洗了。
剛從洗衣房裡回到房間,樓道外一陣高跟鞋聲踩的震天響,宋之維心裡一陣發緊。他媽連拖鞋都沒換,這哪是高跟鞋聲啊,這簡直就是索命聲。
柳鳳霞擰開房門衝進來,先上上下下把宋之維看了個遍,那眼睛跟探照燈似的。
似乎確實看他懨懨的樣子確實在生病,火氣壓力又壓:“吃藥了沒!”
“吃了,快好了。”
柳鳳霞聲音立馬揚上去:“課不去上,電話不接,你要上天嗎宋之維?”
“你看看現在多少時間?都星期五下午七點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生病了啊,而且我請了假。”
“你沒給老師說請三天,還有,為什麼不接電話?你知道你老師多擔心嗎?要不是你同學打通一通電話,你老師都要報警了!”
正在發情期誰有力氣接電話啊,連聽都聽不見。
幸好韓律卡的時間很準…要不然…還真的可能有點麻煩。
且不說這次不好糊弄過去,以後他再消失個幾天,該怎麼解釋啊。
這沒有抑製劑帶來的附加麻煩居然不止發情期難熬這一件。
宋之維重重吐了口氣,又生氣又煩悶。
“你還不服氣?”高跟鞋踩得賊響的柳鳳霞上前兩步:“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老師還叫我好好給你說,說你在學校裡被人欺負過。”
“你是我生出來的我還不知道你?平時一聲不吭可脾氣大著呢!”
宋之維被說得很上頭,仿佛與原身共通了感情,原身為什麼不敢給父母講,是因為他預料到這個結果了嗎?
小時候的回憶浮現,他被大型猛禽欺負一樣沒有告訴家長。
就算和預想的結果一樣,他還是控製不住的胸口酸澀。
他用比柳鳳霞還高的聲音吼:“我被欺負了不告訴你,本來就很難受!你還不信,我是你兒子嗎?”
柳鳳霞一愣,半步不退讓,臉色嘲諷:“就你這樣,成天不聽話的壞脾氣還被人欺負?你不欺負彆人就行了。”
宋之維鼻頭一酸,豆大的眼淚掉下裡。
柳鳳霞心虛了一下,聲音降八度還是半步退讓:“不管怎麼樣,你不接電話讓老師和家長擔心就是你的錯。”
明明是在講校園暴力的事,結果又移花接木說到自己不接電話這件事上。
反正自己是錯的,她永遠是對的。
宋之維歪頭,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媽:“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接你電話嗎?”
柳鳳霞望過來。
宋之維嘴角一勾:“因為跟你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