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卷子按大小,月份,出版社分類歸好,他的被單是兩條很規矩的平行線。
宋之維聞了下自己,又聞了下韓律的脖子,確定他身上沒味道。
韓律又縮了下脖子,教訓他:“彆亂動。”
“哦,對不起。”宋之維安靜的趴好。
韓律沉默著一路向前,把宋之維背到了醫務室。
就是一普通扭傷,醫生很快就包紮完。弄完了囑咐了幾句醫囑就出了小隔間,把病床這兒的小空間留了出來。
現在已經是上課了,但看宋之維似乎對自己有話說,韓律就沒走。
宋之維說:“感覺每次都是你救了我。”
韓律心中一跳,他是個純彎,這句話在他耳朵裡幾乎和曖昧差不多了。
調情且依戀。
他沒談過戀愛,但他知道自己喜歡男的,遇見好看的男明星也會按照自己的審美品評一番,但沒有更多的了,也沒有喜歡的人。
和宋之維之間算頗有“緣分”,確實不能像對待簡超那樣對待他。
他以前確實不太喜歡過於“柔軟”的男生,他喜歡有征服感的,甚至以前敢信誓旦旦的對簡超說他和宋之維沒可能。
但宋之維區彆於他人,唯獨在他麵前的柔軟一麵,倒是意外讓他心動。
他對宋之維說:“其實都是小事,你以後也不用再買水給我了。”
大夏天,宋之維每天都給他帶一瓶冷藏飲料。
這個人喝的水被我承包了。
我每天喝的水都是宋之維送的。
這樣想想會有種莫名上羈絆感和歸屬感。
但是營養快線,可樂,維他,果粒橙,芬達…
每天變著花兒的送,就是沒給他帶過一瓶礦泉水。
簡超看他的眼神從“驚訝”到“了解”到“哈哈哈你也有真香的那一天。”
且不說真香那天多久到來,反正他是被簡超從頭到腳洗涮了個b遍。
真後悔當時沒有收宋之維的醫藥費。
最主要還是沒有礦泉水。
宋之維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和難受,手指在被子上抓了又抓。
他擅長處理彆人對自己不好的,但是不擅長處理彆人對自己好的。
他恨不得變著花兒的報答韓律,但是這會兒前恩還沒有報完,現在又來新恩,人韓律直接不要了。
如果韓律:不要,那他該怎麼跟他相處呢。
宋之維抿了抿唇:“哦,那…”他水潤潤的眸子盯著藍色被子左右移:“那你還需要什麼嗎?”
“那就換礦泉水吧,不過就9月這個月,下個月彆買了。你的藥費真沒什麼錢,不然我早叫你還了。”
“可是除了藥費還有其它的很多。”
比如我會問一些奇怪的問題,一些我現在能適應新生活後都覺得白癡的問題,顯得我像住了幾十年牢剛被放出來一樣。
你完全沒有大驚小怪到處說。
比如我會反複問課業上的基礎問題。
比如杜許那件事其實你是想插手的。
韓律說:“除了藥費外其它都是互幫互助,總有一天你也可以幫我。難道我今天背你一次你都要衡量出價值?宋之維,我是轎夫?”
“啊,不是。”宋之維被他的形容說得想笑。
兩人都笑了,氣憤也散了些。
重本的同學隻要不是腦袋受傷,基本可以帶傷學習的。
但宋之維腦袋有點暈,想在醫務室躺會兒。
韓律一個人回去上課去了。
今天是23號,有點發情期來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