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晚心頭好似被隻爪子撓了撓。
她有兄長,而且不止一個,現在又有了姐姐,這感覺……說不上來。但是讓她一下子開闊了。
是了,把她當作姐姐,自己就不會想著自己是她的替身,是她的影子。
她們是完完全全分離開來的兩個人!
一直隱隱飄在心頭的烏雲被吹走,霎時間亮堂又輕鬆。
蘇墨晚徹底站直了,她不用再背負那股享受了屬於彆人的疼愛的羞恥感覺,這不是一場交換,而是一場贈與,她們互相贈與了屬於對方的親情,收獲了雙份的疼愛。
心結蕩然無存,蘇墨晚整個人都自在了,她跟著進了‘姐姐’的房間,滿眼好奇,然後聽著二夫人以懷念又想念的口吻講述著‘姐姐’的事跡。
眉眼間滿是驕傲和自豪。
蘇墨晚聽得心念一動,念書厲害,重點是打架也厲害?那做她姐姐很夠格了……
後來見二夫人說著說著落淚,又很不好意思地擦去,蘇墨晚喉嚨澀澀地道:“二……媽媽,我以後會替姐姐孝敬你們,她在那邊也一定會過得很好!”
二夫人含淚微笑,“嗯。”
酸澀之餘,也有欣慰。
後來時間實在不早,且二夫人的情緒一下子也調節不過來,還得回去讓丈夫安慰哄哄,所以問了小女兒她要睡在哪個房間。
蘇墨晚很乾脆地回就睡姐姐的閨房。
二夫人親自給她放了洗澡水,又去衣櫃裡把準備封存的衣服拿出來給小女兒用。她是一下子想通了的,封存起來隻會越來越碰不得,給現在的閨女穿也好。
好在墨晚的衣服被褥等都是定期洗曬的,並沒有擱置很久的陰黴味。
親自弄妥當了,二夫人讓女傭留下隨時候命,自己離開。
蘇墨晚是不排斥的。
讓她睡死人的房間她可能心裡會發毛,讓她睡去了雲墨的義姐的房間,一點心裡負擔都沒有。
甚至覺得親切,還有點激動。
在床上小心地滾了滾,睡不著。
然後有敲門聲,女傭還不知道兩人關係,儘職儘責地通報:“小姐,你睡著了嗎?是大少。”
蘇墨晚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還、還沒!”
女傭還想請示來著,結果蘇墨閒自己推門就進去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進來。
以前也進過墨晚的房間,包括她十八歲成年以後。所有的擺著都是原本的熟悉模樣。
見小神經抱著被子窩床上,他走近了居高臨下,嘴角噙了溫柔。
“自己睡,睡得著?”
蘇墨晚以為他要一起睡,立馬道:“怎麼會睡不著!你不來敲門我已經睡著了!”
蘇墨閒彎腰,伸了手在她脖子處檢查,“洗過澡了?”
蘇墨晚紅著臉把他手打開,洗沒洗澡還能靠手感摸出來的啊?問就問,動什麼手!
拜老男人所賜,隻要不是累得動不了,她每天都會洗了澡才上床,這兩三年下來膚色大有提升。
她現在也可以很有底氣地自誇一句膚如凝脂了!
把身子縮進蓬軟的被子裡,蘇墨晚裹緊了道:“洗了,牙也刷了,廁所也上了,還要說什麼?”
“那就睡吧。”
蘇墨閒溫柔地給她拉了拉被子,然後往她臉上親了一下,道了晚安起身離開。
雖然他挺想留下,但這是墨晚的房間,嗯,終究是不妥。
這也在蘇墨晚的意料之中,彆說老男人不自在,她也會不自在的。
第二天起來,初一新年氛圍仍盛,又是一大家子吃飯。
而且蘇墨韻周權帶著兩個兒子也回來了,熱鬨程度堪比昨晚。
席間蘇墨函跑不掉,被他媽逼著交照片,人家還真交了出來,照片裡摟著人家姑娘的腰,兩人距離親近,好一副郎才女貌。
三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然後老爺子問了蘇墨琛的婚事安排,由蘇元盛說了主意,然後蘇墨閒附和,說島上那邊可以接待賓客,一兩千人不是問題。
他說的是住沒問題。
所以蘇墨韻就驚訝了,說自己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了島這麼土豪。
蘇墨閒看了看小神經,見小神經一副快要坐不住的樣子,他道:“有錢任性。”
蘇墨晚這才坐穩了。老男人要是敢說給她買的,回去一定要他好看。
婚禮的安排就這樣敲定,秦家那邊也同步配合,喜帖當天就全部發了出去。 萬事俱備,隻等初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