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而已,不足以讓她好過多少,隻是眼睛腫得讓她連流淚都不敢了,怕瞎掉。
墨閒哥給她買了新手機回來,她忍不住給齊揚發了郵件。
一封又一封。
全部石沉大海。
齊揚真夠忍心的。
如果他換個理由,比如覺得還是前女友比較適合他,秦迪不會這麼難以接受。
頂多是傷心。
齊揚給的理由,太他媽可笑了。
秦迪沒見過這樣可笑的分手理由。
想著想著,眼眶又熱了,海風從鏡框邊吹進來,腫脹的眼皮又澀又麻木。
秦迪靠到椅背上,閉了眼。
如果不是心情太糟,躺海邊吹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昨晚一夜沒睡,秦迪有點困了。
就在氣氛安靜祥和的時候,蘇墨晚忽然挨到了蘇墨閒邊上,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來。
她小聲問:“這是什麼?我昨天看見桌上有很多,就偷偷拿了一個。”
“……”
小神經手裡捏著的,是一張一條。
蘇墨閒道:“偷拿東西的習慣不好。”
“你以為我說‘偷偷拿’,就真的是偷了?我就是拿了看看,會還回去的。”
“還了也是偷。”
“你……”
蘇墨晚發現了,蘇墨閒今天脾氣特彆大,待人一點都不溫柔。
算了,不和他說話就是。
沒想到,她不打算說話,蘇墨閒卻開口了:“這叫麻將,一種娛樂方式,和賭場裡那些擲骰子玩牌九的意思差不多。”
一聽是賭錢的,蘇墨晚立即來了興致。
她一副虛心求學樣:“怎麼玩?”
“想學?”
蘇墨閒微微偏頭瞥她。
蘇墨晚道:“想啊,我會擲骰子,也會玩牌九,這個新鮮,好學嗎?”
“那得看你腦子有多聰明。”
“……”
剛剛說她呆,這會兒又懷疑她腦子不夠用,士可殺不可辱,蘇墨晚決定要讓他開開眼!
“我想學,你教吧!教會了咱們賭,到時候讓你輸得落花流水!”
口氣真大。
蘇墨閒問霍庭梟,有沒有興趣帶小神經玩幾圈。
霍庭梟左右看了看。
“二對二?”
顯然,他知道秦迪沒心情玩,就把許雲凡劃到了自己的陣營裡。
蘇墨閒道:“她不會,要先學幾圈。”
霍庭梟一直就有個疑問放在心裡。
這姑娘似乎是蘇家混部隊那個大小姐,但看舉手投足和說話又不太像。
麻將可是全民娛樂,她連麻將都不會?
霍庭梟把疑惑都擱心底,笑道:“行啊,六圈夠了吧,咱們來賭點大的。”
小神經能不能那麼快就學懂,蘇墨閒還真沒把握。
麻將桌很快就在海邊擺了起來。
蘇墨閒道:“說吧,要賭多大?”
“一百萬吧。”
霍庭梟說完,看好戲一樣看向蘇墨晚。
蘇墨晚當即愣住了。
一、百、萬?!
蘇墨閒道:“沒問題,來吧。”
“等等等等!”
蘇墨晚忙喊住,想起不遠處的秦迪睡著了,她將聲音壓低:“我沒錢啊。”
對麵的霍庭梟笑道:“你和蘇墨閒一夥,他的錢不就是你的錢了?”
“不不不不!”
蘇墨晚可不敢。
不是她沒自信,畢竟她才剛開始學,這些都是老油條了,萬一呢。
把蘇墨閒的錢輸出去,他肯定要記賬的,她可不想背一屁股債!
尤其是蘇墨閒的債。
“那你想怎麼玩?不出錢沒意思。”霍庭梟壞心眼地道。
他今天就是想要狠狠薅一筆,蘇墨閒有的是錢。
“我有個辦法!”
蘇墨晚道,“不然這樣,如果我輸了,就打欠條!以後等我有了錢,再把欠條贖回來!”
“這樣啊,也行。”
霍庭梟麵上敷衍應了,眼睛卻瞅了瞅蘇墨閒,暗暗給他使了個眼色,蘇墨閒應該看得懂。
要是小美人輸了,蘇墨閒今晚就得把賬劃過來。
雖然有智能自動麻將桌,但霍庭梟表示要手搓起來才有意思,所以是人工壘牌。
這一搓起來,秦迪就醒了。
她有點意外。
“把賭場都搬到海邊來了。”
霍庭梟笑著朝她邀請道:“要不要過來做軍師?”
秦迪起身過去,卻不是做霍庭梟的軍師。
她坐到了蘇墨晚邊上。
蘇墨晚當即高興了:“你要教我嗎?”
秦迪道:“我給你當技術指導,狠狠贏他們。”
牌局一開,秦迪就進了狀態。
她教得很簡單。
四圈一過,蘇墨晚道:“原來是這麼玩,有意思,我懂了!”
見邊上的蘇墨閒偏頭看她,蘇墨晚昂了昂下巴,一股得意油然而生。
輪到蘇墨晚出牌。
她把一條拍了出去,叫了個‘鳥’。
對麵的霍庭梟忍不住笑道:“一條就一條,不要言語調戲,我們不會手下留情的。”
蘇墨晚本來覺得沒什麼,被他一說,頓時有點不自在了。
於是等下一次再出一條的時候,她換了個叫法:“雞!”
“……”
“……”
“……”
“……”
在幾人的咳嗽聲中,許雲凡出了個八萬。
秦迪叫道:“胡了!”
“糊了?”
蘇墨晚有點懵,“咱們的雞糊了?”
“不是不是,胡八萬。”秦迪把牌推倒,給她講胡牌,蘇墨晚一邊點頭一邊朝許雲凡道:“是你輸錢了吧?”
秦迪道:“大家都輸,許雲凡點炮,他輸兩倍。”
幾人玩的是大眾打法,將番數計算簡化不少。
這一局,蘇墨晚進賬八百萬。
“八百萬?!”
蘇墨晚感覺自己的屁股要歪了,差點坐不穩。
秦迪湊在她耳邊道:“穩住繼續贏,今晚帶你去嫖最靚的男人!”
蘇墨晚眼珠子頓時發亮。
她也咬在秦迪耳朵邊問:“你說的是小倌館兒?貴嗎?這八百萬夠喊幾個?”
“……好幾個。”
“還是算了。” 蘇墨晚忽然坐正,瞄了蘇墨閒一眼,挺直腰板道:“贏了錢我要留著,買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