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謙書秒懂,嘖了一聲,忙轉開話題。
傅長歌問他為何進宮,姚謙書道:“今日是聖上的十七歲誕辰。”
“十七了?真快。”
傅長歌感歎。
他最後一次見南宮麟,也是前年的賞花節,那日上官忙著討七公主的歡心,就把弟弟扔給了他幫忙帶。
沒想到,南宮麟還真的登上了皇位。
不曉得呆呆傻傻的少年,如今又是什麼模樣了。
在路上的時候,姚謙書告訴傅長歌,上官清其很忙,隻怕接下來的日子沒空陪他玩兒。
傅長歌笑道:“有姚兄足矣!”
進宮門的時候,傅長歌被搜了身,佩劍也被扣下了。
陸青瑤躲在馬車裡沒露麵,相府的馬車侍衛並不檢查,幾人順利進了宮。
到了一處拱門,兩位姑娘下車,幾人去往攝政王的寢宮。
姚謙書常來,宮裡的人習慣了,加上認得姚玲瓏,就沒有人提前去稟告。
穿過重重宮殿,九曲回廊,終於到了地方。
“見過姚公子!見過姚小姐!”
當差的宮女行禮。
姚謙書笑著問:“攝政王在嗎?”
“在,皇上也在。”
“去稟告攝政王一聲,就說有雲墨的故人來。”
“是,奴婢這就去。”
馬上就要見著好兄弟了,傅長歌又期待又緊張。
看了看巍峨的宮殿,他又嫉妒起來,上官如今是平步青雲了。
不多時,裡麵傳來腳步聲,聽著不僅一人。
傅長歌心下熨帖,估計是上官親自出來接他了。
他有個攝政王好兄弟,備有麵子。
出來的真是上官清其。
他還是一身紅,隻不過衣袍樣式繁複,多了幾分沉甸甸的威嚴。
很有攝政王的模樣。
落後他半步跟著的,是一身海棠色裙衫的七公主。
都是故人,眉目變化不大。
“上官!”
傅長歌激動喊道。
上官清其驚詫。
“長歌?你怎麼來了?”
邊上的七公主嬌聲得意道:“我就說了不是三皇兄他們,你還不信!”
“……”
傅長歌真想吐血!
上官清其忙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快進來!”
七公主的目光一掃,掃到了後麵的陸青瑤,她頓時大驚,嗖一下,就躲到了上官清其背後去。
“你,你來乾什麼!”
七公主伸出頭看人,很不歡迎。
傅長歌知曉七公主和陸青桐的恩怨,忙解釋道:“七公主,這是陸青桐的胞姐,青瑤姑娘。”
七公主也分不清姐妹倆。
知曉自己認錯了人,她從上官清其背後站出來,臉上有點紅。
“咳,都進去坐吧!”
進去的時候,陸青瑤暗暗看了七公主幾眼。
變化還是挺大的。
從前的七公主一身嬌慣氣,看著就不太好相處。
如今,她眉目間有了幾分女人家的明豔和溫柔,褪去了稚氣,不再是從前那個任性的小姑娘。
身段也高了,還清減了不少,柔媚又婉約。
不說弱柳扶風,也當得起窈窕二字。
從前七公主是動如瘋兔,如今端莊了幾分。
嫁了人,就真的長大了。
陸青瑤和姚玲瓏走在一處,幾個男人走在前,她暗暗看了傅長歌兩眼,又收回視線。
到了大殿裡,男人女人分兩撥坐了。
七公主瞅了那邊一眼,問陸青瑤:“你是和傅長歌一起來的?”
陸青瑤頷首,“回七公主,是的。”
七公主笑了笑,“咱們說話就不用這麼拘束了!剛剛真不好意思,見笑了!”
陸青瑤道:“先前的事是青桐衝撞了公主,我代她向公主道歉。”
“不用不用!”
七公主道:“我也有錯,半斤八兩!”
七公主沒有記恨陸青桐,她隻是有點陰影,陸青桐是第一個明知曉她身份,還敢揍她的女人。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姐妹倆的臉蛋一模一樣。
姚玲瓏不怎麼說話。
陸青瑤遠來是客,她隻聽著兩人聊。
約摸兩刻鐘的樣子,有宮女進來稟告,說靜安郡主到了。
那頭的南宮麟一身明黃衣袍,他聽見了宮女的話,頓時就站了起來。
姚謙書打趣了兩句,南宮麟臉上發紅,惹出幾聲大笑。
他索性親自出去接人了。
進來這麼久,傅長歌暗暗觀察過,這時候才敢問上官清其:“麟……你弟弟,還知道喜歡女人了啊?”
本想叫麟兒,但傅長歌及時打住了,人家如今是皇帝,不能直呼名諱。
上官清其看著弟弟出殿的背影,笑裡滿是欣慰:“麟兒本就不傻,隻是長得有點慢,最近開竅了。”
傅長歌也笑。
當年的怯怯少年,如今成了灼灼少年郎,還懂得了情愛,著實值得歡喜。
他替上官高興。
當晚,幾人約好了不醉不歸,擺開架勢,便喝了個痛痛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