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虞臨第一次來東離皇城,慕容嫣還活著的時候,他便暗中來過幾次。
是以,他熟門熟路地去了一家酒樓。
百裡雲瀾不常出街逛,且今日是作一副貴家公子打扮,沒人認得他,他隻管跟在虞臨後頭。
虞臨點了一桌子大魚大肉。
百裡雲瀾雖是太子,卻也覺得有些浪費了。
虞臨揮著筷子道:“這些都是大補的菜,你不愛吃沒關係,我來吃就行。”
“……”
最後一道菜上來,是很有名的大補湯。
百裡雲瀾知道那是什麼燉的,又是哭笑不得。
他勸虞臨:“雲舟,你不需要補了,真的。”
虞臨道:“要補的,你一個躺著的,當然不知道我有多累。”
百裡雲瀾:“……”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時辰,虞臨撐得快走不動了。
百裡雲瀾終於意識到,他不光在床上是這個德性,在吃喝上麵也一樣,就比如每次喝酒,都要喝醉才算完。
這是個很不好的習慣。
於是出了酒樓,走到沒人的清淨處時,百裡雲瀾就認真地和他說了。
虞臨很有自己的道理。
他振振有詞:“你懂什麼,這叫及時行樂,吃一頓就少一頓,睡一回就少一回,當然要儘力而為。”
“……”
百裡雲瀾說不過他的歪理。
等肚子裡不那麼撐了,虞臨又說要出城遛馬。
兩人在宮外逛了個夠,回宮時,已是日落時分。
竟看見有宮人趕著車馬往宮外運東西,百裡雲瀾的侍衛上前詢問,回來時按耐著激動稟告:“是雲姝公主要出宮開府了,皇上昨日賞賜了公主府邸!”
百裡雲瀾眸光微閃,淡淡頷首。
回到東宮裡,虞臨才逮著他袖子問:“你父皇急急忙忙來這一手是什麼意思?昨日才賜的府邸,今日就要百裡雲姝搬出去?”
百裡雲瀾當然知道父皇此舉是什麼意思。
他心裡有底了。
“雲舟,父皇始終是向著我的。”
虞臨放心了。他知道做太子不是那麼容易,尤其百裡雲瀾的母妃是個活死人,也沒有後家來幫襯他,他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如今的皇後,是百裡雲姝的母親。
想到這裡,虞臨又有點佩服東離皇了,對東離皇的評價立時又往上走了幾個台階。
百裡雲瀾說過,他的母妃是為了救東離皇才變成活死人的,東離皇給了她貴妃位,又給了百裡雲瀾太子之位。
至今也沒有被皇後的枕邊風給吹歪,實在難得。
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他覺得百裡雲瀾也是這樣的人,大概是隨了東離皇。
虞臨抓著他袖子,故意玩笑:“你父皇是向著你,那你呢?你向著你父皇,還是向著我啊?”
百裡雲瀾也抓了他的手。
他溫聲道:“雲舟,你何不與父皇站在一邊,這樣我既能向著你,也能向著父皇。”
“……”
真沒意思。
虞臨翻了個白眼。
“聽你這意思,我要是不站一邊,還有故意挑撥的嫌疑了?”
百裡雲瀾剛要說話,虞臨搶著道:“再說了,就算我想和你父皇站一邊,那也要你父皇願意呀,他可是想一杯毒酒要我命的。”
百裡雲瀾就知道這坎一下子過不去,也不勉強他,隨便哄了兩句,又不經意地道:“對了,宮裡有上好的女兒紅,我取來給你賠罪,可好?”
虞臨不是嗜酒的人,但他貪嘴。
所以就說要嘗嘗。
可惜,等開了酒壇,他一嘗就停不下來了,百裡雲瀾笑著作陪,看他一個人歡歡喜喜就喝了大半壇子。
喝到後麵,虞臨忽然停了。
百裡雲瀾問他怎麼了,虞臨後知後覺道:“晚上還有正事要乾,這酒後勁大,不能多喝。”
百裡雲瀾遂他的意,讓人把酒收了。
虞臨看彎月已高,是乾正事的時候了,於是他便笑著要百裡雲瀾進殿。
誰知,一站起來就有些暈,差點沒站穩。
百裡雲瀾及時將人撈住了。
他輕笑著問:“雲舟,醉了嗎?”
“沒醉,就是有點暈,後勁上來了……”
虞臨心想,糟糕,這得影響他今晚發揮了,白天才大補過,白補了……
百裡雲瀾扶著人進了殿,伺候著虞臨洗漱完,就把人弄到了床上。
虞臨已經有點暈乎,他手腳不太聽使喚,就隻能任百裡雲瀾擺弄著把衣服脫了。
殿裡不知何時全黑了。
百裡雲瀾摸上床來,竟主動撩撥他。
虞臨補多了,禁不住撩撥,但他試了試,發現自己實在是有心無力,便尷尬著道:“雲瀾,我喝多了點,嗯……明……明晚再……”
百裡雲瀾無聲笑了。
他湊上去,幾乎咬在虞臨耳朵上:“雲舟,我沒喝酒。”
虞臨抖了抖。
他當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百裡雲瀾溫熱的呼吸直往他耳朵裡鑽:“雲舟,可以嗎?”
說不上來什麼滋味。
虞臨隱隱覺得不太對,可腦子轉不動了,想不出來是哪兒不對。
於是他咬牙。
“那就讓、讓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