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果酒。”陸遺風解釋:“你今日未吃東西,不能喝真酒。”
話音剛落,就有人敲門了。
“進來。”
進來的是小雲,她手裡端著食盤,上麵是幾碟子吃食,這是陸遺風的屬下剛送來的。
沈慕蕊聞到了雞腿的香味。
腹中確實空空如也,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小雲把食盤放下,看陸遺風沒有任何表示,就趕緊退出去了。
“餓了吧?吃點東西。”
陸遺風把人拉到桌子邊坐下,又把幾個碟子拿出來,都擺到她麵前。
沈慕蕊又咽了咽口水。
“真的能吃嗎?可是瓔瓔和喜娘都說……”
陸遺風就覺得她這股呆呆傻傻的勁兒很招人疼,掏出帕子幫她擦了擦嘴上的口脂,他溫聲笑道:“我說能就能,快吃吧。”
沈慕蕊是真餓了,反正是陸遺風讓吃的,那她就吃吧!
陸遺風看她吃得秀氣,就知道自己待在這她不好意思,於是起身道:“我去沐浴,一會兒回來。”
出了門之後,陸遺風吩咐小雲,讓她一會兒進去給沈慕蕊卸妝。
他自己,則是朝前頭去了。
逍遙門一共七個堂主,陸遺風躲在暗處看了看,發現沈慕遙已經溜走了,是幾個堂主在招呼場麵。
他往回撤,真去沐浴了。
回到新房的時候,沈慕蕊已經卸乾淨了一張臉,露出原本的模樣來。
塗脂抹粉固然漂亮,但陸遺風還是喜歡看她原來的樣子。
沈慕蕊見了人,局促起來。
她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雙眸閃避,不勝嬌羞。
陸遺風心頭一蕩,還是克製住了。
他握著她的手,將人輕輕帶起,笑道:“今夜月色不錯,咱們出去逛逛。”
沈慕蕊稀裡糊塗被他拉著出了門。
沒走多遠,沈慕蕊就呆住了。
視線所及之處,是綿延不絕的花,她之所以能看清,是因為那些花在夜色裡是亮的!
“這些……啊!”
沈慕蕊還沒問完,人就已離地而起,陸遺風攬著她細瘦腰肢,將人帶到了最高處的樓頂。
站在這裡,能看見整個山莊的全貌。
除了前頭賓客所在之處燈火通明,其餘地方,皆是瑩亮幽光,幾乎看不到邊!
沈慕蕊抓著他袖子,小心轉了身子將四周看遍,眼眶漸漸熱了起來。
“陸遺風……”
陸遺風溫柔道:“這是我請花解語新培出來的兩種花,一種叫柳暗,一種叫花明,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撒上的磷粉於它們無任何損害,明日起來也還能看。”
星光熠熠,夜風徐徐。
微風過處,瑩亮幽光似波浪一般攢動,放眼一望,甚是壯觀。
沈慕蕊知道這花了很大的心血。
她感動得幾乎哽咽:“很漂亮。”
陸遺風幫她拂開被風吹亂的鬢發,低笑道:“白日裡看更好看,你會喜歡的。”
沈慕蕊吸了吸鼻子,才沒讓眼淚跑出來。
“你剛剛說,是請了花……花……”
“花解語,就是你不想見的那個朋友,她是百花門副門主,最懂這些,所以我請她來幫忙。”
陸遺風說得坦蕩。
沈慕蕊想起前頭吃的醋,有點慚愧了。
她咬了唇,抓著他袖子,小聲道:“是我不夠大氣,是不是給你丟臉了?”
陸遺風摸了摸她臉頰,心情愉悅,便輕聲一笑:“沒事,我臉夠大,隨便你丟。”
兩人就站在高高的屋頂上,夜風揚起大紅嫁衣的輕紗,映著傾瀉而下的月華,遠遠看著,便勾勒出一個美妙的剪影。
不知過了多久,前頭的賓客已經散儘。
沈慕蕊在他懷中動了動,“咱們還要待多久?是不是該回去了?”
陸遺風是不著急回房的。
他嗯了一聲,將人攔腰抱起,足尖一點,朝南邊而去。
很快,兩人落在一處屋頂。
雖然沈慕蕊目力不太好,但也知道這不是她們那邊,正疑惑著,就隱約聽見了些動靜。
陸遺風把她輕輕放下來,還悄聲交代:“一會兒彆出聲。”
沈慕蕊還不知道陸遺風藏著什麼壞水,點頭應了。
她被拉著緩緩坐下。
剛沾到瓦片,沈慕蕊就知道這是哪兒了。
剛剛站著還聽不太分明,這會兒坐下了,底下的動靜實在是清晰……
沈慕蕊臉上燒得慌。
她不是單單純純的小姑娘了,知道底下的三哥和瓔瓔是在乾什麼。
“咱們來這裡做什麼?還是回去吧……”
陸遺風許久之前已經聽過一次了,淡定道:“當然是來鬨洞房,等過會兒,咱們扔個瓦片下去。”
“……”
沈慕蕊雖然沒有經驗,但也知道這種時候被嚇很不好。
她抓了陸遺風衣服,小聲道:“彆這樣,會嚇到三哥和瓔瓔的,咱們還是回去吧!”
陸遺風知道她臉皮薄,權衡一番,隻得答應了。
不過,走的時候,他腳下故意踏出了點動靜,足以叫底下的沈慕遙聽見。
動靜頓時就沒了。
屋子裡。
廖聖瓔終於能喘上口氣。
沈穆回來快半個時辰了,洞房花燭夜乾這個她沒意見,可沈穆都不知道歇一歇,她快被折騰得散架了。
如今好不容易停下,她雖然已經四肢無力,還是奮力推了推他。
“我喘不過氣了,快下去!”
沈慕遙沒動。
他在凝耳細聽,等確認屋頂的人走了,又投入了下一輪的鏖戰。
廖聖瓔抗議了兩回,可惜沈慕遙充耳不聞,隻知道埋頭苦乾。
不知過了多久,雲雨方歇。
春日的夜裡不熱,廖聖瓔卻出了一身汗,她偏著頭,紅唇微啟,進氣多,出氣少,像一條缺水的魚。
而沈慕遙,他已經儘力了。
翻身往她邊上一躺,是酣暢之後的疲態。
本來身上就全是汗,他還要挨過來,廖聖瓔弱聲喊道:“離我遠點兒!”
這話一點氣勢也沒有,不過,還是能聽出裡麵的不滿。
沈慕遙頓了頓。
莫非……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整旗鼓,翻身,又壓了上去,準備再奮戰一回。
廖聖瓔一驚,抑製不住地顫了顫。
熾熱的胸膛,幾乎把她最後一口氣壓斷,廖聖瓔又氣又惱:“沈穆,你……你給我滾下去!”
沈慕遙隻以為這是女人慣常的口是心非,不予理會。
廖聖瓔頓時就崩潰了。
“沈穆你這混蛋……沒見過女人啊,是要把我弄死才罷休嗎?你,你,你……”
廖聖瓔急哭了。
這好像不是欲拒還迎,沈慕遙趕緊起開了。
“瓔瓔……”
“彆叫我!你個混蛋!‘憐香惜玉’這幾個字你不認識嗎?”
廖聖瓔本來就氣短,說完這話幾乎背過氣去。
沈慕遙這才看出她難受,趕緊扶了起來抱在懷裡,幫她順了氣之後,又夠了水杯過來。
“來,喝口水!”
半杯水下肚,廖聖瓔才慢慢活過來。
一有了勁兒,她便負氣推他:“彆碰我,你個禽獸!”
“瓔瓔——”
“彆喊我!才成親你就這麼粗魯地欺負我!”
沈慕遙對這個指責有點懵,他疑惑問她:“我……粗魯嗎?”
他明明,挺溫柔的。
廖聖瓔看他滿眼不解又無辜,沒好氣道:“沒完沒了還不叫粗魯?縱欲過度會死人的!”
縱欲過度?
雖然沈慕遙沒有認真數,但他記了個大概。
於是猶豫著道:“瓔瓔,你不是說,單巍能一夜七次?我絕對還沒有……”
“……你閉嘴!” 廖聖瓔腸子都悔青了,原來是因為這話!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