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歌也就一會兒沒注意,人就沒了。等發現蘇若楓不在,傅長歌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蘇若楓又去找死了。
隻得趕緊往北淵大軍營地的方向狂趕。
幸好,傅長歌趕得及時,蘇若楓也沒有摸到人家營地裡去,隻在營地外狩獵。
剛剛經曆過一場偷襲,北淵大軍營地動靜不斷,亂糟糟的。
傅長歌趕到的時候,蘇若楓正結果了一個巡邏士兵。
他悄無聲息湊上去。
靠得很近了,蘇若楓才察覺到,他狠狠驚了一下,回手就出肘。
傅長歌接住,小聲道:“是你大舅子我!”
蘇若楓寒毛都立起來了。
他有點惱。
“你嚇我乾什麼!”
傅長歌也惱了:“要是我扛得動你,我直接一手刀砍暈!”
蘇若楓知道傅長歌什麼意思,他皺眉道:“誰讓你跟來的!”
傅長歌真想拿劍給他腦袋上戳個大洞,控一控裡麵的水!
“虧你還是將門之子!這種觸犯軍規的事兒你做起來倒是熟門熟路啊!要不是有蘇遠道這個爹,你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吧?!映梨這是嫁了個白癡嗎?!”
蘇若楓被罵得很沒麵子。
他正要張嘴,隻聽傅長歌又道:“要乾傻事兒可以,先回去寫個和離書,寫完你愛怎樣怎樣!”
蘇若楓慢慢冷靜了。
他才不會和離。
傅長歌又接著道:“冷靜完就走吧,等會兒被發現命就沒了。”
其實傅長歌很理解蘇若楓的心理。
蘇若楓是大將軍之子,有虎父在前,他當然不能做個犬子。
他急於做出點功績,來證明自己。
隻是,他太心急了。
傅長歌覺得蘇若楓就是個二愣子。
這樣的人,心不壞,做事卻有點一根筋,說得直白點就是傻。
要是不改,遲早會把小命玩兒完!
傅長歌決定,回去之後還是得把蘇若楓舉報了,給他來上幾十軍棍!
正想著,就聽見有人在不遠處大喝。
“誰在哪兒!”
傅長歌和蘇若楓都愣了一下,兩人在黑暗裡對視,隻能看見對付眼珠子裡反著的星光。
那人又警惕地喊了一句:“到底是誰在哪兒!不說話我喊人了!”
蘇若楓忽然捏了鼻子,出聲道:“是我是我!正方便著呢!臭死了,彆和我說話!”
傅長歌膽戰心驚。
那邊的人頓了一下,就罵過來一句:“吃那麼多,拉出來能不臭嗎!”
傅長歌:“……”
那人又喊了一句:“你快點兒!一會兒來人了!”
蘇若楓照舊捏著鼻子,“快了快了!”
說完,他就湊到傅長歌耳朵邊,悄聲道:“咱們跑吧!”
傅長歌抬眸看了看夜空,然後道:“跟著我!”
兩人嗖一下就躥了出去。
那邊的人聽見細微的衣袂聲,隻覺得是自己幻聽了,隔了幾秒,他覺得不對勁,張嘴就喊:“好了沒啊臭小子!”
沒人回應。
那人又喊一句,還是沒人應,他壯著膽子摸過來,卻絆倒在了屍體上。
“來、來人啊!有雲墨人!有雲墨人殺過來了!”
很快,就有人聚集,歐陽黎亭也來了。
他借著火把的光,檢查了一下屍體,然後沉聲道:“莫回,帶上五十人,追!”
蘇若楓和傅長歌跑了大概五六裡地,跑不動了。
就在這時候,後麵傳來陣陣馬蹄聲。
蘇若楓道:“北淵人追過來了!”
傅長歌深吸了一口氣,“還有五六裡地,咱們跑不過馬的,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這地方……沒法躲!”
傅長歌四處掃了掃,“那個山坡,咱們翻過去吧!”
蘇若楓道:“來不及了!”
傅長歌微惱道:“那彆說了,跑吧!”
兩人又跑起來。
這裡是平地,連躲藏都沒有地方。
身後的馬蹄聲越追越近,傅長歌大聲抱怨道:“看來要被你拖累死了!害人又害己!我爹就我一個兒子!我還沒留後!”
蘇若楓理虧,沒回嘴。
就在兩人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前方出現了動靜更大的馬蹄聲。
傅長歌立即喜道:“估計是江卓來了!這回不用死了!快快快,拿出吃奶的勁兒,繼續跑!”
歐陽黎亭已經能看見目標了,卻被另一陣震動聲給止住。
“籲——”
莫回勒住馬,“主子,還要不要追?”
歐陽黎亭咬了咬牙,“追!”
於是,沒一會兒,兩邊的人就遇上了。
傅長歌和蘇若楓已經跑傻了,被拖到了後麵馬上去。
來的不僅僅是江卓,還有慕容景。
歐陽黎亭笑了。
“瘟疫的滋味怎麼樣?”
慕容景道:“這話,該本王來問你。”
歐陽黎亭臉上笑意凝住,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景高坐在戰馬上,帶著君臨天下的氣勢。
“你卑鄙無恥在前,就彆怪本王不磊落,你弄出來的瘟疫,自然要讓你們北淵大軍來嘗嘗滋味。”
歐陽黎亭麵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