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麵色依舊很平靜。
她不是個壞人，但是她不喜歡沈貴妃，很明顯沈貴妃也不喜歡她，相看兩相厭。
所以，她得說點狠的。
“如果我真的是呢？貴妃又要如何？”
沈貴妃笑出聲來。
她語氣十分鄙夷。
“本宮好心給你留餘地，你偏不要！那就彆怪本宮心狠手辣了！你如果拿出證據來，本宮給你賠禮道歉！相反，你若是拿不出能證明公主身份的東西，本宮立即讓人將你杖斃！”
晉王心底堵得慌。
雖然他知道傾城最後不會受委屈，但是現在，他母妃的話已經夠難聽了。
以後還要怎麼相處和來往？
到底是他親生母親，總不能不相往來吧？
晉王皺著眉頭，沉聲開口道：“母妃，一定要這樣嗎？”
“你彆說話！”
沈貴妃在氣頭上，連看兒子都覺得礙眼了。
傾城拉了拉晉王的袖子，又給他使了個眼神安撫，才轉眸看向沈貴妃。
“我這就讓人去拿證據，不過，我還有個賭法，如果不是，我隨貴妃處置，但若我真的是琉夏公主，還請貴妃割愛，讓晉王跟我回琉夏去住。”
聞言，沈貴妃腦子就清醒一點了。
這舞姬敢提出這樣的條件，那肯定是有把握的！
她張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傾城一笑，“貴妃是不敢賭了？”
沈貴妃被激得脫口而出道：“誰說本宮不敢！”
“那好！”傾城怕她反悔似的，很快地接口道，“今日在場的人都做個見證，如果我真是琉夏公主，晉王我就帶走了。”
說這話，已經耗儘了她全部的膽量。
或許晉王說得對，她和蘇墨晚學壞了——她原先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沈貴妃緊捏了帕子，催道：“證據呢！”
話音剛落，小雲就到了。
她手裡托著一個木盤子，盤子裡有東西，上麵蓋了一塊紅布。
傾城親手掀開帕子，拿起明黃的聖旨，往沈貴妃麵前一遞。
“貴妃請看。”
沈貴妃一看見那明黃聖旨，心底就開始打鼓了。
眾目睽睽之下，她隻得接過來。
一會兒之後，沈貴妃猛然瞪起了眼，手抖得拿不住聖旨。
“娘娘！娘娘！”
兩個宮女立即上前攙扶。
小雲去撿那聖旨，傾城看著沈貴妃，微微笑道：“不知貴妃是不是還要懷疑這聖旨的真假？需要讓我皇兄給父皇傳信否？”
當然不需要，聖旨的真假，沈貴妃還是能辨認出來的。
她一顆心快要蹦出胸口。
傾城又不緊不慢地加了一句：“如果不需要，就請貴妃履行賭約，這個賭我贏了，晉王殿下歸我。”
傾城剛剛說，要帶晉王回琉夏去。
晉王如今是沈貴妃唯一的倚仗了，要是晉王也不在身邊，她和蕭妃就沒有區彆了。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娘娘！”
沈貴妃一口氣上不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傾城愣了一下。
晉王趕緊上前，將他母妃抱起，又急聲道：“快去叫大夫！”
場麵一下子就亂了。
找大夫的找大夫，回宮的回宮——回去請太醫，外加稟告墨堯帝。
小雲偷偷給傾城豎了個拇指。
傾城哭笑不得，她挺心虛的。
隻不過是想嚇嚇沈貴妃，是知道沈貴妃這麼不經嚇……
見晉王麵色焦急，傾城急忙湊過去，小聲認錯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
這件事，怎麼說都是傾城占理。
晉王還是比較心疼媳婦的。
“沒事，不怪你。”
當然，晉王也擔心他母妃，所以，即便傾城贏了，他也高興不起來。
沒一會兒，大夫就來了。
問了情況，又把過脈之後，大夫說沒事，“隻是受精了而已，醒過來就無礙了。”
晉王這才鬆了一口氣。
過了兩刻鐘，宮裡的太醫也來了，總管公公也來了，說是來請貴妃回宮。
太醫也看了一遍，看完，又摸出了一個小瓶子，拔開塞子，湊到了沈貴妃鼻尖去。
這藥很管用。
隻不過幾個喘息的功夫，沈貴妃就悠悠轉醒了。
“母妃！”
晉王離得近，叫了一聲。
沈貴妃一聽見兒子的聲音，立馬就完全清醒了，她一把拉住了兒子的手，也不看旁的人，慌道：“軒兒！你可不能去琉夏！你去了母妃怎麼辦！”
總管公公不明所以。
傾城咳了一聲，出聲道：“貴妃娘娘，您該回宮了。”
沈貴妃攥緊晉王的手，“你休想帶走本宮的兒子！”
總管公公懵完之後，忍不住道：“這……”
晉王看了眼傾城，又轉向沈貴妃道：“母妃，她和您說笑而已，我們哪兒也不去。”
沈貴妃吃了顆定心丸。
隻是，依然心有餘悸。
她看向傾城，拿出高傲神態，“真的不去琉夏？”
傾城端莊笑著。
彆有深意道：“去不去都行，看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