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了四五個冰棺。
百裡雲瀾麵色有些異常。
他來不及關懷百裡雲瀾，對著蘇墨白就道：“你抓這麼多少女是要煉蠱？墨晚已經知道了！你讓她如何自處！”
蘇墨白不說話。
他立在其中兩個冰棺中間，麵無表情。
陸遺風回想了一番蘇墨晚給他的信，繼續道：“你如果想要她回來，就什麼也彆做，順其自然。”
蘇墨白的神情果然有了變化。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陸遺風又將話重複了一遍。其實，他並不懂這話什麼意思，但墨晚說這話有用，讓他照著說就行。
如今看來，似乎真的有用。
蘇墨白伸手摸著身邊的冰棺，他將眸子低垂，忽然笑了。
“我到底還是讓她難過了。”
沒人看得見，他眼睛有些發紅。
他忽然背過了身去。
“你給墨晚回信吧，就說我不會再害人了，讓她安心待在慕容景身邊。”
蘇墨白向來說話算話，陸遺風鬆了一口氣。
他數了數冰棺的數量。
“已經煉了五隻？”
蘇墨白道：“失敗了一隻。”
煉蠱需要很長時間，更需要內力時時催化，短時間內有結果的，隻有一種可能：失敗了。
陸遺風道：“即便你煉出子母離魂蠱又如何？難道你還想去找即將臨盆的女人試蠱不成？”
蘇墨白道：“如果剩下這四隻能煉成，我會這麼做的，如果煉不成，那便是天意。”
子母離魂蠱哪有那麼容易煉成，那幾乎是以人命為代價的！
百裡雲瀾不要命了？
陸遺風看向百裡雲瀾。
百裡雲瀾笑笑。
陸遺風的視線，隻得又轉向蘇墨白的背影。“現在正是你回琉夏的最好時機。”
“我知道。”
蘇墨白的聲音平穩傳來，“我正在準備，就是這幾日。”
陸遺風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終，他找了句話：“可需要我幫忙？”
蘇墨白道：“如果你願意，就幫我看著剩餘的離魂蠱，我感激不儘。”
陸遺風不說話。
外麵忽然有人來找，蘇墨白說了句‘失陪’，便出去了。
陸遺風這才問百裡雲瀾：“為何隻搜羅妙齡少女？”
百裡雲瀾道：“那失敗的離魂蠱，是拿男人煉的，說明要煉子母離魂蠱，不能以男人為蠱介。”
失敗的那個，便是琉夏國師體內的，蠱蟲煉製失敗，國師也死了。
之前，百裡雲瀾匆匆把蘇墨白叫回來，正是因為這件事。
陸遺風看著百裡雲瀾。
“你可知道，煉製子母離魂蠱，是要付出人命的？”
“我知道。”
百裡雲瀾雲淡風輕的道：“但我願意幫忙。”
這一個個的，都瘋了不成！
若是蘇墨白，他理解，可現在動手煉蠱的是百裡雲瀾，最後會犧牲的也是百裡雲瀾……這關百裡雲瀾什麼事！
他居然願意！
陸遺風不理解。
甩了甩紛亂的思緒，陸遺風問道：“你內力還剩多少？”
百裡雲瀾猶豫，最後道：“七成。”
陸遺風往冰棺旁走去。
“就算你耗儘內力，煉出一對子母蠱，若是煉出來的子母蠱解不了墨晚體內的蠱，你不是白費力氣了？還損失了一身功力。”
百裡雲瀾眼裡情緒莫辨。
他道：“雖然我沒有蘇墨白那樣瘋狂，可隻要有一絲希望，我都會儘力的。”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我也希望蘇墨晚能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