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氏最怕蘇墨白分家產。
現在她親兒子馬上要成婚了,到時候禮錢肯定會收到手軟,這些哪能叫蘇墨白分了去呀!
她打算得極好,撐足了膽子和蘇遠道道:“若楓雖然是嫡子,可到底是弟弟啊,墨白是長兄,弟弟都快成親了,長兄的親事還沒有動靜!彆人在背後該如何議論妾身啊!”
雖然蘇墨白不是親兒子,但到底掛了十幾年的父子名分,蘇遠道心底對蘇墨白還是喜歡的。
這時候蘇柳氏再說蘇墨白,蘇遠道便忍不住斥責道:“楓兒的婚事都是墨白親自去給求來的,誰還敢說你閒話不成!”
彆人隻會說蘇墨白關心弟弟,有長兄風範。
蘇柳氏忙得頭發暈,本來隻想抱怨,豈料踢了一塊鐵板。
丈夫的態度就如茅坑裡的石頭一樣硬!
“老爺!話不是這麼說!他一個未成家的男兒去給弟弟提親,本就於禮不合!”
蘇遠道氣得一掌拍了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跳。
蘇柳氏嚇得往後一縮。
“什麼叫於禮不合!這時候你知道於禮不合了?隻靠著我這張老臉,去了幾次都被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墨白親自上門,人家還不願意把女兒嫁過來呢!你那寶貝兒子能如願?!”
蘇柳氏這回不用演,是真嚇哭了,哭得十分委屈:“老爺,妾身也是為了墨白好啊,他一日不成家——”
“好了!不必再說!”
蘇遠道豁然起身,甩袖往外走。
蘇柳氏見勢不好,趕緊追上去:“老爺,你去哪兒啊!楓兒的婚事還需要你做主張呢!”
蘇遠道頭也不回的道:“聽墨白說,晚兒有孕了,我去秦王府拜見一趟!”
蘇柳氏在後麵絞著帕子,眼神恨恨道:“月兒前陣子也出事了,老爺怎不先去楚王府看看她!”
蘇遠道腳步頓住。
顯然,自家女兒當眾出醜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蘇柳氏麵色一喜,正想再加一把勁兒,卻聽蘇遠道道:“聽說楚王要納側妃了,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連丈夫的心都籠絡不住!早知如此,也不用費勁將她嫁去楚王府了!”
蘇柳氏差點站不穩,淒然道:“老爺,畫月是教人害了呀!您不在,人家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您不給畫月討公道也就罷了,怎還數落起來!”
蘇遠道猛然回頭。
“當初,我是指望著畫月能派上用場!如今看來,全是白算計!你也該看明白些,趁早討好墨晚,將來咱們家指不定還要靠她。”
蘇柳氏氣急攻心。
口不擇言道:“讓我討好一個來路不明的賤女人生出來的種?做夢!老爺彆糊塗了!墨晚再得秦王喜歡,如今也不過是個側妃!您還真以為她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蘇遠道本想吼一句:蘇墨晚本來就是鳳凰。
但最後隻是搖頭。
“不與你個無知婦人計較!”
兩刻鐘之後,秦王府。
蘇墨晚和玲瓏思君三人正在湖心亭裡吹風,不經意一回頭,隻見洛管家急急尋了過來。
待洛管家走近了一些,蘇墨晚笑問:“什麼事,您走這麼急。”
洛管家麵帶喜色道:“蘇大將軍來訪,說是想念蘇側妃您了,老奴已經讓人將蘇大將軍帶到外邊花廳去了。”
蘇墨晚嘴角一抽。
“您先請,我這就過去。”
待洛管家離得遠了一些,姚思君便羨豔道:“蘇大將軍待你這般好!一回都就來見你,慈父呀!”
蘇墨晚眼神一閃,微微一笑。
“你們倆待膩了就自行過去找七公主,我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