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腦子還算清醒。
“你母親是硯雪人，朕讓你做硯雪的攝政王，也不是什麼對不起祖宗的事。”
上官清其把椅子拖近了，然後坐下，他沒有接這話，而是認真的問南宮傲：“你說我是上官繼的兒子，有什麼證據？”
現在再提這個，南宮傲已經很平靜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朕自然是沒有證據的。”
上官清其目光平靜的看著南宮傲，“那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你兒子的？”
“這個朕當然知道。”
南宮傲輕輕喘了兩口氣，“當年，素馨進宮不到一個月，便懷了身孕。朕沒有碰過她。”
這也就是說，上官清其絕不是南宮傲的兒子。
“那你怎麼知道我父親是上官繼，而不是彆人？”
南宮傲似是陷在了回憶裡，他眼裡含笑，“是素馨親口告訴朕的，在她臨終的時候。”
上官清其愕然。
這也就是說，南宮傲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是他的兒子，而且，南宮傲是在他母親臨終的時候，才知道他是上官繼的兒子。
上官清其忽然就有些理解了，當年南宮傲為何對他們母子那麼冷淡。
但理解歸理解，他不會原諒的。
不管他母親之前和上官繼是怎麼回事，但他記事以來，就知道他母親心裡是喜歡南宮傲的。
南宮傲卻那麼對待他母親。
但，就算他再恨南宮傲，也沒什麼用了，他不可能會對南宮傲下手，畢竟南宮傲快死了。
上官清其想起姚謙書，就又問：“我母親當年，就隻生了我一個？”
南宮傲有些奇怪的道：“當然還有麟兒。”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母親當年生下的，隻有我？”
“你這話什麼意思？”南宮傲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上官清其道：“我懷疑我是雙生子。”
南宮傲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他眸光轉向上官清其，“你是說姚謙書？”
這回換上官清其愣了愣。
“我和姚謙書，這麼像麼？”
“也不是。”南宮傲收回了視線，“說像，不太像，說不像，又有點像。朕之所以會想到姚謙書，是因為……當年，素馨是在姚府生下的你。”
“怎麼會在姚府？”
上官清其覺得，事情到了這裡，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他和姚謙書，肯定是雙生子。
南宮傲回憶道：“當年，朕……總之，素馨和朕鬨脾氣，她說要回娘家，當時遇兒還未滿一個月，朕也就沒顧得上管她。等朕得到消息的時候，她已經生了。”
上官清其覺得，他有必要找姚丞相好好問問。
就在這時，南宮傲疑惑道：“姚夫人也是在同一天生，假如姚謙書和你真是雙生子，那姚夫人自己生的孩子去哪兒了？”
上官清其搖頭，他淡聲道：“我隻是想知道姚謙書和我是不是雙生子，她孩子去哪兒了我管不著。”
南宮傲頓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可以從姚府下手去查。”
“多謝。”
南宮傲被這忽然冒出來的一句給弄愣了，“這話怎麼說。”
上官清其暗暗吸了一口氣，很客觀的道：“拋開我母親的事，你還算是個讓人敬佩的。”
明知他是上官繼的兒子，還敢封他為攝政王，不得不說，南宮傲是很有膽識的。
南宮傲卻道：“當年的事，你也不必恨朕，朕和你母親的事，隻有朕和她兩人清楚，旁人是無法明白的。當然，朕和你母親都有錯，朕也後悔了這麼多年……算了，多說無益，朕隻希望，你能護好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