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盔遮去了他的華發,讓他看起來更精神了。
魏莊有點怕南國公。
他下馬,有些心虛的道:“國公為何出現在此處?”
南國公沉聲大笑,笑得魏莊倍沒麵子。
“老夫回來看孫子!”
“……”
南國公這話沒有針對魏莊,魏莊卻覺得南國公嘴裡的‘孫子’指的是他。
頓時又氣又怒。
“國公沒有皇上的手諭就敢擅自帶兵回都,這可是死罪!”
南宮遇傳給魏莊的消息是,三皇子要造反奪宮,讓他帶兵回來救駕。
所以這時候的南國公在魏莊眼裡,就是三皇子的同黨了。
南國公哈哈大笑,“你怎麼知道老夫沒有手諭?那你有嗎?你拿出來看看!”
魏莊立即退後了一步。
他當然是沒有的。
大皇子說,皇上一直昏迷不醒,三皇子就是要趁這個時候謀逆,他們要讓三皇子的奸計失敗,到時候救駕有功,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可問題是,大皇子隻有調遣他們上戰場的權利,沒有召他們回都的權利。
這讓魏莊頭疼了。
他還沒頭疼完,對麵的南國公就笑了。
“原來你也沒有,哈哈,那正好,老夫也沒有!咱們就一起在這裡等著吧,誰的手諭先來,誰就先進城!”
魏莊麵色發青,想說什麼,隻聽南國公又道:“對了,老夫聽說有人要謀逆,你這麼急吼吼的帶兵回來,那個要謀逆的不會就是你吧?”
魏莊氣得差點吐血,一陣腥甜泛上吼間。
南國公這老匹夫,明明要謀逆的是三皇子和他!居然先說他魏莊謀逆!
真是豈有此理!
南國公當著魏莊的麵,吩咐人安營紮寨,又笑道:“魏將軍彆激動,既然謀逆的不是你,那咱們就在這裡等著!隻有謀逆的人才會著急,老夫是一點都不急的!”
魏莊被堵得沒話可說,偏偏他的確是沒有手諭,被南國公這一頓搶白,他要是強行入城,先不說南國公會不會阻止,謀逆的罪名毫無疑問會落在他頭上!
“派人給大皇子遞消息!就說我們被南國公糾纏住了,讓大皇子想辦法弄手諭!”
魏莊吩咐完,也讓大軍安營紮寨。
直到天亮,也沒有收到南宮遇的回音,魏莊深覺不妙,想帶人強行進城,偏偏南國公擋在前麵。
隻好按兵不動。
—— ——
南宮遇在宮裡守了一夜,南宮傲也沒有醒過來,他派出城外的人,也沒有傳回來消息,他隻得按捺住脾氣。
等到了上朝的時候,殿前那十幾個大臣終於走了,南宮遇才出了南宮傲的寢殿。
朝上,姚丞相已經做好了工作,由原本的中間派把大皇子綁走三皇子的事告訴百官,又把大皇子抗旨不遵的事說了。
頓時激起千層浪。
七成的大臣都在討伐南宮遇,剩下那些不說話的,都是南宮遇的人。
他們隻覺得大勢已去,南宮遇這麼做,簡直就是給人把柄,不帶腦子!
在朝上爭論了一番之後,大臣們又去請太後了。
這回去了整個朝堂七成的大臣,太後也坐不住了。
她當著真大臣的麵,下懿旨讓南宮遇即刻到福天宮來。
等了一會兒,去傳旨的小太監回來說,大皇子已經出宮了。
太後又讓人出宮去傳旨,眾位大臣趁機,請求太後垂簾聽政。
太後知道,這些大臣哪裡能讓她真的插手政事,不過就是想要她廢了大皇子而已,等大皇子一廢,一切還是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不過,太後答應了。
這一日,南宮遇好似沒接到懿旨般,沒動靜。
等第二日,太後赫然出現在了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斥責大皇子種種行徑,最後下了一道懿旨:大皇子兩日之內不交出三皇子,押入宗人府!
這懿旨不同於之前的懿旨,由於眾大臣的請求,是蓋上了玉璽的。
等同於聖旨。
—— ——
兩日期限快要到了,南宮遇沒有交出南宮麒的意思。
他進宮去了。
聽說他父皇醒了。
整個硯雪都城,都籠罩在一片愁雲之中,烏黑的天際開始飄雪。
隨著輕風灑落都城。
南宮遇進了寢殿,發現他父皇果然醒了,但是,太後也在。
“見過父皇,見過皇祖母。”到底沒有撕破臉皮,南宮遇還是向太後請安問好了。
太後臉上也看不出端倪,好似之前下的懿旨不是出自她之手。
南宮遇恨上太後了。
這回,南宮傲沒有讓太後走,他精神明顯不如之前了,他要讓太後在場,免得南宮遇做出什麼事來。
南宮傲語氣透著蒼涼:“遇兒。”
“父皇,兒臣找您有話要說。”南宮遇心想,還好,沒有一上來就罵他。
“朕也有話要說。”南宮傲喘了一口氣,有些失望的道:“遇兒,朕知道你三皇弟在你手裡。”
南宮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到了這種時候,他再否認也無濟於事,索性承認了。
南宮傲讓李公公把他扶起,半靠在龍榻上,他重重歎了一口氣,勸道:“你放棄吧遇兒,你鬥不過你弟弟的,他有姚家支持。”
說起這個,南宮遇就氣急了,他也不管太後還在場,直接控訴道:“父皇!姚家偏心,您也要偏心嗎!明明兒臣和南宮麒都是姚家的外孫,可姚家何時顧及過兒臣!他們憑什麼支持南宮麒不支持我!我哪裡不如南宮麒了!”
南宮遇怒火高漲,到後來都忘了要自稱兒臣。
南宮傲眼底閃過一抹痛色,但他決定還是告訴兒子。
“遇兒,姚家不是偏心,你……不是姚家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