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個交好的文臣就往大殿外走去。
落在後麵的左相在工部尚書身邊停了停,搖著頭歎息了一聲,有些可惜有些遺憾的道:“還以為沐尚書能把將軍府扳倒,沒想到卻把自己弄坑裡去了,哎。”
左相感歎完,帶著自己的人也出去了。
工部尚書甩了甩寬大的袖子,皺著眉頭也歎了一口氣。
閒賦在家兩個月,這意味著什麼,不用說他也知道。兩個月之後能官複原職,就算燒高香了。
他是真沒想到,那信會是蘇墨白的親筆信,更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墨堯帝暗中授意的。
他隻覺得後背有點發涼。
——
沐輕塵一上午都沉浸在將軍府馬上就要被抄斬的興奮中,翰林院裡的同僚看著他的喜不自禁的表情,都覺得不明所以。
但鑒於沐輕塵在翰林院的人緣並不好,也就沒人過來和他攀談。
終於等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沐輕塵出了翰林院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工部尚書府。
從工部尚書府到翰林院一來一回起碼得花費一個時辰,沐輕塵已經做好了礦工的準備。
工部尚書下了早朝回到尚書府之後,也無心處理工部的雜事,就坐到了庭院裡一個勁兒的後悔。
後悔了一個多時辰,兒子回來了。
沐輕塵下了馬車就直接奔向了書房。去書房要從庭院裡經過,於是他就看見了他爹萎靡不振的坐在光禿禿的老梨樹下。
沐輕塵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喜色,雖然奇怪他爹的神色,但還是很著急的直接就問道:“爹!怎麼樣了?將軍府是不是完蛋了?”
工部尚書這時候已經發不出火來了。
他看著兒子,輕輕歎了一口氣。“這事到底為止,以後都不準再提了。”
沐輕塵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他瞪著眼不可置信的道:“這是怎麼回事?爹你不是說證據確鑿的嗎!就這樣還能讓將軍府逍遙法外?!”
“逍遙法外個屁!那根本就是皇上暗中授意的!”
工部尚書越想越覺得這裡麵很有問題。
沐輕塵一臉懵逼,“什麼意思?通敵叛國是皇上暗中授意?”
“你先坐下。”
工部尚書理了理自己的思緒,皺著眉分析道:“這件事,咱們八成是落進圈套裡去了。之前我還奇怪將軍府怎麼會出這麼幾次紕漏,如今看來,這幾封信,是誘餌啊!”
沐輕塵一聽就更懵逼了。“爹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那裡麵的兩封信是蘇墨白的親筆信,皇上說,是他暗中授意蘇墨白串通琉夏國前任大將軍,以期裡應外合。”
“蘇墨白的親筆信?!”沐輕塵急道:“我早上要看,你不給看,蘇墨白的筆跡我是見過的!這下子好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工部尚書低低斥了一句,又道:“以蘇墨白的本事,這些信壓根兒不可能被我們的人截到,如今看來,他是故意讓咱們截到的。”
“爹什麼意思?”
工部尚書眼神一暗,“還能有什麼意思,你爹被皇上勒令在家給休息了!”
“在家休息?!”
這個問題可就嚴重了。休息著休息著,官職可能就沒了。
沐輕塵這回是徹底的懵逼了。
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結果,不光沒有撼動將軍府分毫,還連累了他爹。
與當初的預想完全反過來了!
“爹,那咱們就這麼算了?”
工部尚書沒好氣的道:“不算了,你還想怎麼辦?”
沐輕塵深深吸了一口氣,“明的不能來,咱們就來暗的,這種虧咱們不能白吃了!”
工部尚書一聽自己兒子要搞事,立即就不讚同道:“你彆給我惹麻煩!最近這一段時間給我消停點!要是再鬨出事來,你爹的官職是真的不保了!”
沐輕塵不服氣的道:“這口氣,您也能咽得下?”
“咽不下也得咽!”
“不行!我要去找蘇若楓,把傅映梨搶回來!”
工部尚書狠狠地呸了一口,“不就是個女人?值得你這麼心心念念的!要不是這個女人,你爹至於落到這個境地嗎?你那豬腦子能不能醒醒!再說了,今天皇上已經表明要給蘇若楓和傅映梨賜婚了!你就死了這顆心吧!”
“賜婚?!”
沐輕塵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拳緊緊握起,眼眶都瞪紅了。
“我才不管賜婚不賜婚!我現在就去把人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