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還真吃夠了,就抱著肚子往床上一縮,蹬了鞋子,拉了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露著腦袋,明亮的雙眼看向上官,道:“不吃了,你讓人收拾了吧,不趕路的話我就真睡了?”
“先彆睡。”
上官清其找了個椅子坐下,難得有耐心的道:“一會兒藥就端上來了,喝了藥再睡。”
七公主一聽要喝藥,腦袋就縮回去了三分,小聲道:“我睡一覺就好了,不喝藥了。”
上官清其已經習慣了這幾日給這祖宗當老媽子,一聽說她不想吃藥,立即就冷冷的掃了過去。
“你愛喝不喝,反正病的又不是我,難受的也不是我。藥已經給你弄來了,我已經仁至義儘了,要是將來有個三長兩短,彆說我沒管你。”
七公主在這另類的溫柔下,隻得扁著嘴妥協了。“喝就喝嘛,乾嘛要咒我。”
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起了,上官清其知道是屬下端藥來了,袖風一揮將床帳放了,才道:“進來。”
進來的果然是送藥的屬下。
上官清其讓人將藥放在桌子上,等人出去了才在桌子邊道:“起來喝藥。”
七公主探著腦袋從床帳裡鑽出來,“燙不燙啊?”
“不燙。”
七公主瞧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藥汁,上麵冒著稀薄的熱氣,應該是不燙了。
她本想掀被子下床,想了想,腦袋往床裡一縮,有氣無力道:“我沒力氣自己喝了,你喂我。”
“……”
上官清其知道這是在撒嬌。剛剛端著碗筷的時候彆提多有力了,這時候竟好意思說自己沒勁兒。
七公主好一會兒沒聽見動靜,就又哼哼了一句道:“我每次生病了,都是我三皇兄給我喂藥的。”
這話簡直全是水分。一來,七公主自從記事以來,這是第三次生病,前兩次都是隔日就好的小風寒,壓根兒沒吃藥,二來,慕容景要是真給她喂藥,她還不敢喝呢!
要是七公主活蹦亂跳和他抬杠的時候,上官清其有的是法子治她,七公主現在一副蔫了吧唧的樣子,他反而沒轍了。
於是隻得伸手端了藥往床邊去,一手將半邊床帳掛了起來,然後又拖了一把椅子在床頭邊坐了,道:“自己坐起來。”
七公主見好就收,掙紮著靠了起來。
上官清其反正之前都抱過人了,這時候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就伸手繞過她後頸,攬住了肩頭,將藥碗往七公主嘴邊一湊。
七公主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直犯惡心,皺著眉頭沒動靜。
上官清其端了一會兒,見她不喝就催促道:“喝啊,這不是喂你了?”
聽他一催,七公主腦子裡忽然就閃過了一副少兒不宜的畫麵。
那次秋獵蘇墨晚滑胎的時候,她三皇兄當著她的麵給蘇墨晚……那樣喂藥。
七公主想著想著就覺得臉上都燒了起來。
上官清其見她遲遲不動,腦袋往前一探,偏著頭就想看看怎麼回事。
這一看嚇得上官清其手一抖,差點沒端穩藥碗。
“你喝不喝?不喝我就走人了。”
上官清其有點不自在。七公主剛剛那模樣,小臉微紅,眼裡泛著春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可告人的。
當然,上官清其知道七公主腦子裡的主角有一個肯定是他,被人當著麵就意淫的滋味,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七公主想得春心泛濫,卻被猝不及防的看了個正著,麵上很是尷尬,她慌亂的斂了神色,伸手就去將藥碗捧在了手裡。
“我、我自己喝。”
——
入夜。
上官清其正想著要怎麼把歐陽黎亭惦記著蘇墨晚的事兒給擺平,就見屬下來說有人求見。
這時候不敢是誰求見,上官清其都不意外了,於是他問也沒問就讓屬下將人請進來。
蘇墨晚剛剛回到凰城,讓人打聽到上官清其和七公主落腳的客棧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她一腳踏進去,正好裡麵的上官清其也轉過頭來。
“不是說你去曆城了?怎麼在這裡?!”
上官清其一臉的詫異加懵逼,當然,還有驚喜。
蘇墨晚先將屋子裡掃了個遍,見沒有七公主的身影,就滿意了。
“聽說七公主和你來了,我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剛剛到。怎麼樣,夠意思吧?”
上官清其自然看見了蘇墨晚掃他屋子的小動作,哼了一聲不滿的道:“看什麼看,就七公主那樣的,本公子對著她能下得去手?”
蘇墨晚其實有點累,過去就在他對麵坐了,吩咐道:“彆廢話,快上茶,渴死我了。”
上官清其見她一身風塵,忍不住就道:“看在你累死累活趕回來見我的份上,伺候你一回。”
“彆臭美,我是不放心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