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臨將兩人不經意的打量了一邊,然後淡淡的笑了笑,顯得他很有逼格。
薛庭倒是沒什麼,池宣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了,這麼冷淡的反應,是瞧不起他們?當然,人家身份確實牛逼,於是池宣便隻能暗暗的不爽了一下。
“聽說虞公子是六年前就離開帝都去了梅州,現在回來應當是不走了吧?”
其實薛庭這話有點矛盾,皇後娘家是在梅州,而虞臨從小在帝都長大,可以說是皇後一手帶大的,在十四歲那年,忽然就回了梅州。而這時候薛庭這麼說,顯然就已經將虞臨當成了帝都人了。
虞臨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又對著唐敏之道:“你們來這裡是想看字畫?”
“……”
一時間沒人說話。
三人都想起了剛剛那個尷尬的話題,臉色各異。
虞臨將三人的表情看在眼裡,挑了挑眉,“怎麼不說話,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見他揪住不放,唐敏之清了清嗓子,道:“就是隨便逛逛,今日恰好就遇見了你,咱們好幾年沒見了,找個地方敘敘舊?”
“好啊。”虞臨立即就答應了。
剩下的薛庭和池宣就為難了。薛庭是很識趣的,人家從小的一起長大的交情,不是他們這種半路上車的人可以相比的,便拉著池宣告辭,說是有東西忘了要去拿。
池宣也知道這是要找借口遁了,便也道了一聲告辭跟著薛庭溜了。
虞臨見兩人還算識趣,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分析了起來。“那個薛庭,是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吧?至於那個池宣,我就沒聽過帝都有哪個姓池的人物了。”
唐敏之點了點頭,示意他猜對了,卻沒有將池宣的身份告訴他,“咱們去臨江樓吧,那邊清淨一些。”
“行,去哪兒你說了算,反正我現在對這地方是一點兒也不熟了。”虞臨無所謂的道。
——
溜出了門薛庭和池宣兩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哎,那個魚鱗,好像很不好相處的樣子,一副老子鼻孔就是朝天的架勢。”
池宣忍不住便發表了心中的想法,說是這麼說,但他知道人家身份擺在那裡,也不過就是抱怨一句罷了。
薛庭偏頭瞥了池宣一眼,“就說你是從鄉下來的,你偏不信,這人可不簡單,你隻知道他是皇後的親侄子,不知道他當年其實還是二公主選定的駙馬吧?”
“什麼?!駙馬?!他現在什麼年紀啊?”
在池宣眼裡,虞臨不過就是弱冠之齡,二公主早在三年前出嫁東離太子,剛剛薛庭也說了,虞臨是六年前離開的帝都,怎麼算,都覺得年紀太小啊!
“虞公子今年二十,六年前也才十四,那時候,他也是出儘風頭,都以為他將要成為第二個蘇墨白,二公主當年也是十四,獨獨傾慕虞公子,皇上當年也有意將二公主嫁與他。”
二公主隻比大公主小了一個來月,比起虞臨,便是小了半載。
池宣聽得奇怪,皺著眉道:“難不成他還不願意娶二公主不成?”
二公主的美名,雲墨人皆知。池宣雖然遠在幽州,這些消息還是知道的。
“不知道。”
薛庭搖了搖頭,“我也奇怪著呢,二公主長得漂亮,性子也十分大方,不知道為什麼虞公子當年會忽然就走了。”
臨江樓。
唐敏之和虞臨進了一個雅間,落座之後,便忍不住問了虞臨這些年怎麼樣,虞臨笑著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都已經見到人了麼?難道還不能確定我過得很滋潤?”
“……”
“倒是你,我看你比以前麵色好了不少,顧老頭這些年是不是精力沒有盯著你了?不是我說,書讀太多了,容易讀成書呆子,我看你現在就比以前好多了。”
“……”
果真是,無所顧忌。敢將顧太傅叫做‘顧老頭’的,唐敏之隻見過虞臨一人。
“雲舟,你這次是真的呆在帝都不走了?”
剛剛薛庭這麼問的時候,虞臨是嗯了一聲的,但唐敏之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虞臨忽然就往椅子上一靠,做出一副懶散的模樣,“再說吧,哪裡能一輩子就呆在一個地方,要走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這句略感歎的話讓唐敏之想起了當年的事。
當年虞臨走的時候,他年方十二,性子也不是現在這樣,當年他就虞臨一個朋友,虞臨的忽然離開,讓他很是不習慣。
虞臨當年甚至都沒有和他打招呼就走了。
想到這裡,唐敏之問道:“你當年為何走得那麼匆匆?也不和我說一聲。”
虞臨歎了一口氣,目光向唐敏之瞥來,竟帶著一絲委屈,有些艱澀的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這是醜事一樁,想必是我姑姑將事情壓了下來,當然,我是被陷害的。”
唐敏之見他神色,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目露擔憂。
“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