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敏之不想再理會這兩人,先進了樓裡去。
留在原地的池宣和薛庭兩人麵麵相覷。
“不會吧,我就是開個玩笑。”薛庭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就是個烏鴉嘴!”
池宣趕緊‘呸’了一句,接著道:“完了完了,敏之該不會是喜歡這畫樓裡那個墨公子吧?自從上次見到那人,敏之就時不時往這兒來了,也不見他有買字畫的意思,難道真叫咱們給說中了?!”
“……咳。”
薛庭這時候想起來了文考第一天的時候,他們一群兄弟在醉今朝請唐敏之放鬆一頓,唐敏之就是在那時和那個墨公子又見了一麵。
要不是他出雅間門去看,還不知道唐敏之是遇上墨公子了。
自古以來斷袖之癖龍陽之好什麼的,早就聽得多了,也見過一些,但是唐敏之先前明明喜歡女人的!而且,唐敏之他再了解不過了,不會是這麼快就能移情的人啊!
薛庭已經沒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他隱隱覺得唐敏之似乎真的對那個墨公子有好感!
見他自顧自的發愣不說話,池宣手肘拐了他一下,小聲道:“這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薛庭見池宣表情難看,忍不住便笑了。“你又不是吏部尚書,這事兒用不著也輪不到你來辦。”
說著,不等池宣便追進了畫樓裡去。
再說唐敏之,他進了畫樓之後便直接上了三樓。他現在心情有些亂,其實都是被薛庭和池宣的話鬨的。
他原本不過就是覺得墨公子這人不錯,便想結交,結交之前當然是先在人家麵前多晃上幾圈,所以便不由自主的就逛到了忘歸樓來。
現下被池宣和薛庭那話一說,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心裡便開始順著那兩人的話仔細想了想,越想越覺得心驚。
他竟不知不覺對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人這麼在意。
自然,上一個是蘇墨晚。他確定自己是傾慕蘇墨晚的,現在對於墨公子,情況一模一樣。
難道自己……
唐敏之被嚇著了,所以便拋下兩人自己先躲進了畫樓裡,因著心裡發虛,他一愣神便錯過了辯解的最好時機,見兩人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唐敏之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他慢慢的上了三樓,既希望看見墨公子,又因為心虛想著人不在也好。
結果,人真的不在。
唐敏之不知不覺便鬆了一口氣。轉頭就看見兩幅亮眼的畫掛在樓梯入口處,畫中人姿色各異,毫無疑問很傳神。
上次他來的時候,便已經看見了,這次看便又覺得有些不同。盯著上官清其的畫像看了兩秒,唐敏之確定,自己忽然有點討厭上官清其了。
唐敏之被自己忽然的念頭驚了一下。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討厭一個人。
而他討厭上官清其的原因……
他還記得兩天前在醉今朝的時候,薛庭當著他的麵問了墨公子,是不是和上官清其很熟,當時墨公子身邊的那人解釋說兩人隻是金錢交易關係,墨公子不過是給上官清其畫了一幅畫而已。
但是等墨公子進了雅間之後,薛庭便和他說,武考的那天,親眼看見墨公子和上官清其去了演武場,兩人還勾肩搭背顯得十分熟稔。
當時唐敏之聽了隻是有點不理解,墨公子為何要說謊。
現下他再一看上官清其的畫像,將上官清其畫得比真人似乎還要更奪目,就覺得這是墨公子的傾心之作,讓他心裡沒由來的不舒服!
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唐敏之趕緊斂了情緒,迅速移到了三步之遙的另一幅畫前麵去,佯裝看的認真。
腳步聲到了三樓,停在了他身後,便不動了。
不是薛庭和池宣。
唐敏之剛剛判斷完便轉過身,卻被眼前似笑非笑看著他的人驚得差點就要後退一步,他穩住身形,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似是驚喜又似是疑惑。
“你怎麼回帝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