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夷士兵每天都有求饒,可是看守他們的沒一個能聽懂他們說的話,看到希望就因為語言不通而悄悄溜走,氣得差點當場吐血身亡。
這天夜裡,幾個穿著黑色緊身夜行衣的男子摸到了演兵場。
他們把看守的幾個士兵打暈,而後抽出腰上的刀,將綁在梅花柱上的五十七個人鬆開束縛。
“你們快走,我們去救蒙將軍。”
被綁著曬了十幾天的人,走路都走不穩,更彆說幫忙救人了。
他們點點頭,跟著一個穿黑色緊身夜行衣的慢慢往軍營外挪。
落星走不動路,被人背著,她十幾天沒喝水,聲音乾澀,“彆……彆管我,你們自己跑,帶上我會拖累你們。”
背落星的是個身材壯碩的成年男人,他低斥了一句,“你在說什麼傻話,隻要沒死,就不能放棄。”
落星壓抑住到喉嚨間的癢意,抿緊了乾裂起皮的嘴唇,避免因為自己咳嗽,被彆人警覺。
一群人快走到軍營門口,被巡夜的一隊士兵發現。
士兵立即敲響了手中的鑼鼓,各個軍帳裡休息的士兵快速拿了武器跑了出來。
帶頭的蠻夷人放棄了彎腰摸爬,站起來對著眾人喊了一聲,“你們快點跑,我墊後,等下他們都圍過來,就跑不了了。”
一群蠻夷士兵的求生欲非常強,從敲鑼阻攔他們的士兵之間衝過去,快速往外跑。
士兵見人都起來了,放下了鑼鼓,拿起武器追著逃跑的蠻夷士兵。
蠻夷人在軍營外安排了人接應,那些接應的人見到大片的人跑了出來,趕忙抽出刀衝過來幫忙。
東澤國士兵的腳步被阻擋住,蠻夷士兵逃過追殺,一人得了一匹馬,騎馬向著洪夷族而去。
落星沒法自己走,被背她的男人橫著放在馬上,一路顛簸,她感覺心肝脾肺腎都不是自己的了。
為了讓感官上少受點罪,落星果斷封閉五識,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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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再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已經被人處理好,躺在一個單獨的小軍帳中。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唇,從床上慢慢的坐起身。
這群蠻夷人救人的效率真低,為了演戲弄出來的傷口,可算是能慢慢好了。
落星正感歎著,一個穿著背心配短裙的女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女人麵容清麗,墨色長發結成一根大長辮垂在身後,行走間蓮步款款。
女人見落星醒了,腳步頓了一下,臉上流露出些許害怕。
她把手中端著的盤子放在桌子上,跪下來緊張的說道:“赫連大人,奴叫小蝶,是隆盛中尉大人派來伺候您的,奴進來給您換藥。”
小蝶說的是東澤國語言,看她模樣也不是洪夷族人的樣子,應該是東澤國哪個城池戰敗被抓來當了奴隸。
落星之前學習洪夷族語言的時候,那蠻夷士兵隻說自己是個小兵,具體情況之前也無從查證,現在看情況並不是他說的那樣。
多說多錯,落星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指了指桌上放著的茶壺,示意自己要喝水。
小蝶看到了,從地上爬起身,走到桌邊倒了水端到落星麵前,“赫連大人,需要奴喂您嗎?”
落星低頭見自己的手被包成了兩個大粽子,沒法拿水杯,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