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寒暮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身上還有些虛軟,睜著眼迷惘的看著房頂,半晌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伸手掐了一下臉,“嘶,好疼,我沒有死嗎?”
他身邊沒有人回答他的話,能感覺到疼,應該是沒死了。
江寒暮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伸手打開床邊的燈,目光在房間裡搜索著落星的身影。
當他看到窗戶打開的窗台上坐著的人時,心一下提了起來,顧不上穿鞋子,立即向著那邊跑過去。
他身上沒有什麼力氣,跑得跌跌撞撞的,“落星,你怎麼坐在窗台上,太危險了,你快下來。”
窗台上的人緩慢的轉過頭,一雙空洞的眸子,沒有一絲神采,“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一生與人為善,竭儘全力的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為什麼老天爺還是不肯放過我?”
江寒暮被嚇到,伸手緊緊的抓住窗台上的人的裙擺,“落星,你在說什麼呀?你先下來好不好?”如果是平時的落星,她坐在窗台上,頂多是在吹風,現在落星的狀態太不對勁了,他有些害怕她會真的跳下去。
窗台上的人木然的轉回頭,看著窗外的夜空,“是啊,我該從這裡下去了,明天就要開庭了,我不會贏的,我沒有錢,沒有權勢,我就是一個小人物,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在等我,明日過後,我就要承擔著巨額賠款,過著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從這裡下去,這些就都會遠離我了,不能再拖了,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活著,真的好累。
她拉開江寒暮的手,在窗台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一雙眼睛通紅,有淚水劃過。
所有的厄運,在她心底落下深深的傷痕。
她沒有了生的勇氣,全身彌漫著一股死氣。
江寒暮搬了凳子,爬上窗台,一個手扒拉著窗簾,一個手拉著徐落星,眼淚落得比徐落星還歡實,“落星,你醒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你彆嚇我,我有錢,你要賠什麼錢?我幫你賠,我會學著變成和你一樣厲害的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你快醒醒。”
徐落星完全聽不進江寒暮的話,“算來算去,死,還是最好的解脫,對不起爸爸媽媽,我辜負你們的期望了。”
她說著,腳步往前。
江寒暮抓住她身體不平衡的那個時間點,將人往地上一拉。
房間裡響起砰地一聲,窗台邊上的東西劈裡啪啦的掉了一地,落星也摔到了地上。
江寒暮從窗台跳到地麵,把窗戶關緊,將地上的人摟得緊緊的,“落……落星,你有沒有摔疼?我剛才不是故意摔你的,我身上沒什麼力氣,抱不動你,怕你掉下去,你彆生我氣。”
他小嘴裡不停地嘟囔著。
落星疼得皺起眉頭,眼神清明的看著摟著她的人,“寒暮,你的身體在顫抖,怎麼了?做噩夢了?”
落星說話語氣恢複正常,江寒暮委屈的癟著嘴,放聲大哭起來,“落星,你剛才嚇死我了,站在窗台上,差一點就掉下去,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那麼嚇我?”
落星了然,每次給崽治療完,身主的怨念總要出來玩一下,以後治療還是延長治療時間,避免竭力。
畢竟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好運的。
落星點了點頭,伸手在江寒暮臉頰上捏了捏,“以後不會了,我應該是發燒,腦袋燒糊塗了,吃點藥睡一覺就可以了,你沒有感覺身上有哪裡不舒服了吧?”
江寒暮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他可是聽說,那種藥都是要做那種事才能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