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捂著胸口吐了兩口血,他此時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剛才那一掌,足夠讓他一把老骨頭筋脈寸斷。
今天簡直就是禍從天降,他行醫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蠻橫不講理的江湖人士。
黃老渡一心隻有自家公子的安危,哪裡會管大夫身上的傷勢如何。
他幾步走到大夫身邊,提起大夫的後衣領,將人提起推到了床邊,“快給我家公子治療。”
大夫抬頭,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黃老渡,撿起掉在地上的刀,也不在火上炙烤消毒了,直接在少年胸前的傷口上動刀。
原本隻要削去薄薄的一層腐肉,他削了厚厚的一塊下來,直接讓少年胸前凹陷了下去。
這樣子處理,以後留下來的疤痕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行醫之人不傷人性命,不動聲色的給人一點教訓還是做得到的。
大概是黃老渡他們平日裡療傷也是如此,對於大夫的做法,沒有絲毫疑慮。
等大夫去除腐肉,撒上止血的傷藥,外麵的天色也黑了下來。
陰沉沉的天上一顆星星都沒有,狂風平地而起,有種風雨欲來的意味在其中。
大夫給少年的傷口用布纏好,寫了藥方,這才從自己的藥箱裡拿出療傷的藥丸服下。
吞服了藥丸之後,大夫看著黃老渡,“老朽現在能回家了吧?”
黃老渡給少年整理著床角,頭都沒回,“等我家公子醒了再說,李衛東將大夫請去隔壁休息。”
“是,黃主管。”
說是請,李衛東可沒有多少客氣,拽著大夫就往隔壁走。
隔壁的房間四麵漏風,壓根都不像是人住的。
這群人不準燕霄離開,入夜後也把他關進了房間裡。
燕霄看到被推進來的大夫,默默往床邊挪動了一下位置,讓大夫能有地方坐。
這個大夫是十裡八鄉有名的藥半仙,屬於治不好死不了的那種,被他牽扯進來,他也挺不好意思的。
大夫辯不清燕霄是個什麼情況,怕他是剛才那群人的囚徒,與他說話會憑白惹來是非,沒有去床邊,自己一個人縮在破破爛爛的椅子上。
他剛坐上去,椅子刺啦一聲斷了一個椅子角,他直接往地上摔去。
這一下摔得可不輕,他剛吃進去的藥都吐了出來。
燕霄幾步走過去,將人抱上了床,“你不必對我有芥蒂,我的情況與大夫你差不多,這個竹屋是我一手建起來的,外麵那幫人一來就搶了我的屋子,還將我關在了這裡。”
大夫點點頭,又咳出一口血,伸手指著自己的藥箱,“麻煩小兄弟你幫我拿一下我的藥箱,將裡麵紅色瓶子的藥給我。”
燕霄去拿了藥箱,取出大夫說的藥瓶遞給他。
大夫服了藥之後,倒了謝,歎息道:“也不知道這群人是什麼人,看著不像山匪,也與山匪無異了。”
燕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嘲諷,此時沒有人盯著,他眼裡的殺意沒有絲毫掩飾,“藏劍山莊能有幾個好鳥?一群烏合之眾,自詡是名門正派,一路排除異己,有了今日的名聲,世人還傳他們是真正的俠士,愚蠢至極。”
大夫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他們怎麼會是藏劍山莊的人?”
傳聞藏劍山莊的俠客最是正派,可今日見到的,說是魔教都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