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都走了快十五年了,可我好像怎麼也放不下她,她那麼溫柔,那麼善良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何臻再開口時說話哽咽。
“我再想其實也不能怪彆人,我媽是因為難產生下我,所以才導致身體虧損的,說到底害死我媽的凶手其實是我。”
宋承頤靜靜聆聽,這個時候什麼勸慰的話都是多餘動容,他隻能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這些年我自己生活,半夜我總是被驚醒,我夢到了我媽媽去世時的場景,可我卻從未看見過,我回來
的時候,她已經是一捧骨灰了,我連最後一麵我都沒見著,夢裡的她緊捏著胸前的衣服,表情痛苦,淚水順著眼角流淌,她在說,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我的崽崽,我的崽崽還沒回來…我要見我的崽崽…”
何臻哭了,哭的很凶,淚水像雨滴一樣,顆顆流淌。
“我媽離開後…我就沒有家了…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宋承頤隻見過洛以夏哭,確實現在何臻哭,他開始手足無措。
隻好拿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塞在自己口袋裡,平時給洛以夏擦板凳的手帕遞給了何臻。
何臻嗚嗚回答,“看不出來…你這人看起來很冷,還有點人情味。”
宋承頤沒開口,心道,你要是知道這手帕是做什麼的肯定不這樣想了。
“我今天回去,我爸說讓我照顧他兒子,嗬…讓我照顧憑什麼?你倒是吱個聲啊,我總覺得我再自言自
語。”何臻不再滿意宋承頤沉默了。
“那你答應了嗎?”
“答應啊,為什麼不答應,我要弄死他兒子,我要克扣他夥食,我要虐.待他。”何臻明顯是醉意上來了,說話都開始顛二倒三了。
宋承頤煩躁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到底是做的什麼孽,半夜不睡,跑出來,聽個男人絮絮叨叨哭哭啼啼的叫了一個多小時?
此時,何臻已經完全醉倒了,不著調的躺在了沙發上,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宋承頤打車,準備送他回了公寓。
此時已經淩晨了,二人坐在出粗車上。
何臻睡的很熟,時不時的身上向著你宋承頤這邊靠攏,然後成功的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
宋承頤每次都寒著臉把他頭推到了另一邊的窗上,但睡著的某人像樂此不疲,周而複始。
宋承頤想把他頭給扳下來,他的肩膀是誰隨隨便便可以靠的嗎?那是屬於他家夏夏的。
宋承頤一路拽著他回了公寓,在他耳邊喊了半天,何臻也沒反應,最後隻好自己動手在他口袋裡摸出了門卡。
隨後把他扔在在床.上,頭也不回的直接關門走了。
(啊啊啊,作者親媽好想磕男主和男二啊)
洛以夏吃早飯的時候無意間問了一句,“我昨晚迷迷糊糊醒來好像看你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睡糊塗了。”
“何臻醉了,半夜給我打電話,我去送他回了公寓。”
“?”洛以夏一臉疑問,“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
“為什麼何臻喝醉了會給你打電話?還有你為什麼會出去?”洛以夏覺得自己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洛以夏站起身,湊近他,氣勢洶洶的想逼問他。
宋承頤無奈的伸手推了推她的腦門,“他打電話出去讓我陪他喝酒,結果他自己喝醉了。”
“這不是重點啊,重點他為什麼會找你?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你?”
“或許?他想他爸爸了?”宋承頤挪耶了一句。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宋承頤算是知道了,和洛以夏說話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
這小丫頭腦子裡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而此時的洛以夏腦子裡確實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什麼上次離彆,兩個男人的擁抱…什麼二人鬥嘴,互叫爸爸兒子?
還有淩晨偷跑出去…媽呀…
洛以夏反應了過來,搖了搖頭,自己腦子裡整天想什麼呢…
何臻打了兩個噴嚏,腦袋昏昏沉沉的,全身無力,一看就是醉酒後遺症。
話說昨晚怎麼回來的?
好像…是宋承頤?
他這個人吧,哪裡都不好,不過還算是靠譜的。
何臻翻個身,扯了扯被子,不過,為什麼不給蓋個被子呢?
之後又繼續悶頭補覺。
洛以夏和宋承頤離開的這天,何臻和何蝶都趕過來送行。
“下次有時間再過來玩。”何蝶有些不舍。
“有時間你們來a市。”洛以夏笑了笑。
何臻在口袋裡摸了半天,最後摸出了一條灰色的手帕遞給了宋承頤,“嗯,那晚多謝了…手帕我洗乾淨了…還給你,順便還給你買了條新的。”
洛以夏疑惑的看了兩眼,隨即立馬問到,“這不是給我擦椅子灰的手帕嘛…”
何臻手一僵…
“操,你到底好是不是人?我特麼那晚都那樣了,你還整我?”何臻雖然醉了,但是他知道那晚自己說了什麼,而且還記得自己哭了…
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象是個男人?
“有機會爸爸再來看兒子。”宋承頤嘴角擺出笑容,拉著洛以夏去登機了。
“你有種彆跑啊,誰是爸爸誰是兒子,你說清楚。”何臻破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