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太美了。
低下頭的瞬間,景春劃過一抹念頭。隻是不知,為何太子爺就是不喜主子。
“主子,是否要安排回府,您畢竟嫁進宮裡來,也沒有回過石府,這眼看著要到中元節了,嫡福晉去了這麼久,若是知道您,……”
兩個人在裡麵,一站一半躺著沒說話,卻不想,忽然間傳來一聲聲音。
來人自然是景翠。
景翠過來了,是來跟涵妃稟報她嫁妝情況的。但是見主子在看話本,隻好先問了句,‘是否要回石府,為嫡福晉在中元節那天為她誦讀經文。’
這也是孝道的一種。
涵妃聽到景翠問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感覺到心口一疼,接著她就‘嘶’一聲叫了出來,原主的身體似乎還沒有好。
“主子又疼了?”
聽到涵妃的聲音後,景翠臉色一變,就忙放了手中的賬本過來,與景翠春一起扶住涵妃,讓她在軟塌起身到軟塌上坐下後,景翠又為涵妃把了脈。
然後低頭沉思了會兒,這才低聲道:“主子,似乎有點淤血,但是並不嚴重。奴婢再為您抓些藥來,很快就好。”
涵妃點點頭,應道:“回府的事情,必須要太子允許才能回去。若是他來的話,我跟他說下。”
涵妃的聲音並沒有起伏,可是景春聽了這話,卻是眼淚劈啪掉,聲音帶著哭音,“主子,太子爺真的太狠了啊,為了一個狠毒的表姑娘,竟然踢您。讓您一躺就是好些天。”
對了,原主是被太子一下踢暈過去的。而爭端就是太子看到原主跟女主在爭什麼東西,最後原主被太子一腳踢暈死了。
“小心隔牆有耳,現在咱們的處境,由不得我們了。”
涵妃這般說著,卻不想,涵妃話語剛落,很快外間就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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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到!”
涵妃低頭思索間,外間響起何柱兒的唱聲,一下驚了屋裡的景春景翠,忙要起身拉她去給太子行禮。
涵妃端坐著,沒來得及動,太子的身影就進來了。
男人著一身月牙白流光錦綢緞繡四爪龍紋金線的常服,腰間彆著材質上好的和田玉玉佩,遠遠看去身材修長,眉目如畫,男人看起來著實很有太子的貴氣和書生儒雅之氣,若是平常,涵妃定要好好欣賞一般這樣的古典皇子。
可這會兒,涵妃就這麼看著進來的男子,眼前卻是劃過一抹畫麵,卻是眼前的男人,扶著另一個女人,將她一腳踢到一邊,頭撞到案桌時,額頭傳來一陣痛意,然後她整個人就一下昏迷過去。
然後景春景翠忙焦急過去叫她的場景。
這畫麵?
是原主被太子踢暈死前的畫麵?
涵妃沒想太多,就趕緊起身應付眼前的太子,忙躬身朝太子福了一禮,“臣妾請太子爺安。”
男人遠遠的打眼看了她一眼,沒叫起,就自個走過,在金絲楠案桌前的圓凳上坐下了。
視線掃過女人微微低垂的雪白脖頸,眼裡的驚豔一閃而逝,很快被男人壓了下去,“起吧。”
說完,也沒管涵妃起沒起,男人就自顧自的開始吩咐起他的話了,“李佳氏,胃口不好,你得空尋些開胃的送去她院子。”
低垂著腦袋,涵妃低低道了聲“是”。
本來太子胤i過來,是想好好跟石佳氏說話的,可偏偏看到石佳氏這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心底一陣煩躁閃過。
“得了,孤又不會吃了你。孤既不會幸你,但是該給你的尊重,孤自然會給。倒是盼盼若是來找你,她有什麼要求,你儘量順著她些。”
涵妃眉目一跳,這個太子口中的盼盼,應該就是劇本中的女主石盼芙,太子為了表示親昵,一直叫她是叫‘盼盼’的。
“孤問你話呢。”
涵妃沒來得及回話,於是太子這次態度就算不上好了。直接上前,將她下巴抬了起來,那如鐵烙一般硬的手指,捏的她下巴生疼。
太疼了,涵妃正準備伸出手來阻止太子,卻不想,她沒碰到太子的手。
一身累珠疊紗粉霞旗裝中,露出皓白手腕,那肌膚欺霜賽雪,放佛炫白雪地裡那一抹低頭的羞意,太子一下被眼前女人的好皮色驚了下。
還穩穩掐住下巴的手,鬆了鬆,身子也快步移開了兩步,“孤好心情都被你毀了。”
太子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呼吸卻是比以往要快了兩分。
但是來,依然沒忘了他此行的目的,“盼盼說你這裡有個手鐲,是你額娘留給你的,她想看看,你就借給她看幾天再還回來、”
男人的聲音淡淡的。
當是兩個丫頭聽了,忽然間就失聲了,忙焦急叫了一聲,“太子爺,這,……”
那個大格格就沒安好心,果真,如今竟然是要讓太子爺來搶麼?
景春氣炸了,剛要出聲,就被涵妃拉住了。
涵妃朝太子一躬身,就輕聲道,“若是殿下想要,臣妾自然是要給的。”
“景翠,去將額娘留給我的殿下拿來。”涵妃朝景翠道。
涵妃的聲音淡淡的,但是景翠一下就明了主子的意思。
景翠走著,正在想,要拿哪一個?
卻聽主子又道,“殿下說的鐲子,是哪個?額娘留給臣妾的鐲子不少,到是不知是哪個顏色的?”
“就是上次盼盼跟你要哪個,具體的,當孤稀罕你的鐲子。”
太子哪裡記得是什麼顏色,什麼鐲子,他是太子,要什麼樣的鐲子沒有,這女人識趣比什麼都好。
“哦,殿下說的是那個翠綠相間的那個啊!”
涵妃的聲音,淡淡的拉長,景翠一下就知道要拿哪個了。隻是,主子為何會讓拿,明顯一看就是假的那個鐲子?不過,心底卻是壓著聲沒出聲。
沒多一會兒,景翠就拿著鐲子過來了。
涵妃讓打開,太子卻是沒看,隻是冷冷的道了聲,“下次盼盼進宮,你多讓著她,她也難得進宮來一次。”
太子的聲音,絲毫沒有感情,涵妃卻是聽的無語,剛想躬身應話,卻不想慢了點,男人卻是冷冷的看著她,再來了一句,“彆忘記你自己的身份。”
她其實,真沒想通,該是什麼身份。
太子聲音冷冷的響起,最後連理都懶得理涵妃,轉身就拂袖而去。
丫頭奴才們跪了一地,“恭送太子殿下。”
涵妃也跪著送太子離開,隻是她記得丫頭們提的回門的事情,隻是遠遠的看著太子的背影,問了一句,“殿下,我們何時回石府?”
隻奈何,回給她的,隻有太子不屑的冷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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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帶著何柱兒走了,景春景翠眼睜睜看著太子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再看著自家主子,此時被捏的通紅的下巴,眼眶裡淚珠直打轉。
“主子,這下可如何是好啊。太子爺又被氣走了。”
“為什麼主子這麼美的人,太子爺還真下的去手。下這麼大的勁兒,每次都使勁折騰主子。”
景春景翠兩人異常心疼的忙起身去拿藥給涵妃擦下巴指印,又一聲聲焦急的勸著她要如何學會討好太子。
涵妃頭有些疼,她還有劇情忘了,沒有理清。是以怎麼想都想不起,劇本裡,原主是怎麼被原書女主陷害的。
“給我拿棋盤來。”
涵妃還有一些劇情沒想起來,索性就讓丫頭拿了棋盤來。
她一人執黑白兩子,前後推敲一番,這個石府嫡福晉另外一個雙胞胎女兒,也就是原主的雙生子妹妹石涵緋,到底去了哪裡。
又是否真的存在?
涵妃自己下著棋,景翠景春也不敢打擾她,隻是在邊上將冰盆給弄過來,再時不時的添些進去。
景翠畢竟怕自己主子受不住,道是勸了一句,“主子,若是太子爺不回府的話,就算了。也不必為難。”
涵妃卻是邊‘噠’一聲將棋子放了下去後,回道:“他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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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妃的聲音,此時遠在石府的石盼芙此時還不知道,隻是她一收到太子送來的鐲子後,當場就氣的砸了手中的鐲子,氣怒道:“竟然是假的。”
不過索性,丫頭們都不在,她卻是眼睛眯了眯,隻有等這次那女人回來後再謀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