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縷白月光(2 / 2)

白月光掉馬之後 多梨 11949 字 6個月前

司機等在外麵,寒暄幾句,季臨川帶了蘇蘿上車。

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蘇蘿在心裡算了算時間,季臨川剛下了飛機就過來,現在又要回梁京,肯定休息不好。

果不其然,還沒出苑城,他就閉上了眼睛。

蘇蘿得以肆無忌憚地打量他的臉。

季臨川的睫毛是令人嫉妒的長而濃密,臉頰右下角也有一道淺淺的白色痕跡,和手上的有點像,她偷偷地拿手機拍了張照,準備回去仔細研究研究。

比對一下,到底是什麼。

剛剛拍上兩張,季臨川睜開了眼睛。

蘇蘿捧著手機,當場被抓包,不知所措:“……我就拍一拍,沒彆的意思。”

季臨川坐直身體,按了按眉心:“我聽說扶風又去找你了。”

“嗯。”

“他這次說了什麼?”

“他說你在德國有個青梅竹馬,”蘇蘿把偷拍的物證藏起來,淡定應對,“據說你們還差點有了婚約。”

“嗯。”

蘇蘿看他:“嗯是什麼意思?”

艸,這人還真有啊?

那他當初還那麼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沒有前女友隻有她一人!

“扶風說話向來不著調,”男人緩和聲音,看著眼前受驚小兔子一樣的小姑娘,並沒有如之前一樣一筆帶過,而是耐心與她解釋,“青梅竹馬說法過於曖昧,我的確在小時候結識孟書月,一直到現在,也就見過寥寥幾麵;差點有婚約也對,當初周昭影想讓我與她訂婚,被我拒絕。後來孟書月同我堂叔訂婚,因種種原因,兩人分手,也未有其他聯係。”

蘇蘿:“……這麼複雜的嗎?”

“我先前說過的話都是真的,”季臨川說,“你放心。”

小姑娘心思細膩,不解釋清楚的話,她肯定又要想一些亂糟糟的事情,連帶著心情也不好。

他開始慢慢學習,做一些從前不會做、甚至是懶得做的事。

譬如細致地解釋。

蘇蘿坐姿優雅,像一隻高傲的天鵝:“我隻是好奇而已。”

剛到季家,蘇蘿就見到了這位季扶風口中的“德國白月光”孟書月。

同蘇蘿想象中不同,這並不是個柔弱如林九蜜一樣的姑娘;孟書月留著短發,穿白襯衫牛仔褲,蜜色膚,彆有一股灑脫的氣息。

見到蘇蘿之後,她熱情洋溢地張開胳膊,主動地要抱蘇蘿。

季臨川及時把蘇蘿攬到自己懷中,淡笑:“抱歉,蘿蘿怕生。”

蘇蘿點頭,又被季臨川慢慢悠悠地按了回去。

孟書月看著季臨川笑,挑眉:“既然這樣,那你讓我抱兩下,就當是還你太太欠的債,怎麼樣?”

季臨川攬住蘇蘿:“抱歉,我討厭和人肢體接觸。”

蘇蘿腹誹。

討厭個鬼。

先前在靜安公館的時候,好幾次半夜驚醒,她都發現自己在季臨川懷中。

孟書月笑笑,轉身離開。

季老爺子單獨叫了蘇蘿過去聊天。

老人年紀大了,前不久體檢報告拿回來,肺部有一片陰影,診斷為肺癌早期。

季老爺子見慣了是是非非,也看淡生死,並不在意這些。

他隻問蘇蘿準備什麼時候和季臨川結婚,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把蘇蘿給嚇出一身冷汗來,支支吾吾搪塞了過去。

從季老爺子那邊出來,蘇蘿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經過涼亭時,瞧見站在走廊下的兩人。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麵容淡漠,可不是她的未婚夫季臨川?

站在他對麵的,是孟書月。

女人的直覺果然沒錯,這兩個家夥真的有問題!

蘇蘿沒有氣勢洶洶地跑過去“捉,奸”,那樣太損害她的氣質;於是她偷偷摸摸第、靜悄悄地挪到了附近的隔間中,隔著屏風暗暗窺探。

沒提防房間內還抓到個意外之喜——

印第安老斑鳩竟然也在!

看到蘇蘿,季扶風還樂嗬嗬地招手,壓低聲音:“快點過來,一起看你未婚夫出軌啊!”

蘇蘿深深吸了兩口氣,控製住自己拔下高跟鞋砸他的衝動。

總共就兩隻鞋,先看完,再考慮拿著兩隻鞋打誰。

她忍辱負重地偷偷地貼過去,隔著屏風上麵的小花格看。

孟書月:“臨川,這麼多年了,你還好嗎?”

季臨川:“有話直接說,彆浪費時間。”

偷聽的季扶風小聲說:“聽聽,他說話口氣和你一模一樣。”

蘇蘿壓低了聲音:“閉嘴你個印第安老斑鳩,吵到我了。”

這麼一晃神,外麵的孟書月說的話就飄在空中,蘇蘿錯過好幾句,都沒有聽清,隻看到孟書月眼睛閃閃。

她問:“……你心裡究竟有沒有我?”

眼淚果真是通用的利器之一。

這句話也真是古今中外癡男女的萬金油。

蘇蘿還沒感歎完呢,就聽到季臨川嚴肅地說:“在我心裡,永遠把您當成嬸嬸一樣敬愛著。”

噗。

蘇蘿險些笑噴,伸手捂住嘴巴。

天呐這是什麼奇葩的拒絕理由?

彆人都是“我隻把你當妹妹”,到了他這裡,就成了“永遠把你當嬸嬸”?

季臨川繼續說:“嬸嬸當年為了和堂叔訂婚,一連撕走堂叔七任女友,打胎三次,最終成功上位,令人歎為觀止;結果嬸嬸您又因為早年賣身求資源的事情和堂叔分手,遠走德國。這樣不要臉不要命的精神,十分值得我們這些後輩敬仰。”

季扶風笑的幾乎背過氣去,拚命地壓製著自己,結果一個不小心,推開了這扇原本隻做裝飾作用的屏風,傾身靠在上麵的蘇蘿猝不及防,和季扶風一起,齊齊地隨著屏風倒了下去。

啪!

屏風應聲折斷,蘇蘿趴在壞掉的屏風上麵,抬起頭來,看到了淡定自若的季臨川,還有神色古怪驚慌的孟書月。

“蘿蘿,”季臨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唇邊笑意漾開,“你在這兒做什麼?”

蘇蘿乾巴巴地說:“賞月。”

季臨川看向旁邊的季扶風:“你呢?”

季扶風:“……也賞月。”

在季臨川幽暗的目光注視下,蘇蘿決定說些什麼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她說:“好巧啊,你和嬸嬸也在這兒賞月啊!”

孟書月臉色黑成鍋底。

季臨川走過來,把她扶起來,由著蘇蘿在他身上來回蹭弄臟了的小爪爪。

在他潔淨的襯衫上抹了好幾道汙痕。

深淺不一。

季扶風震驚了。

要知道,季臨川潔癖是出了名的,龜毛又麻煩,平時一點汙垢都不能夠忍受,現在竟然由著蘇蘿往他身上抹臟東西……還沒什麼反應?竟然還在笑?

艸,季臨川該不會是被下了降頭吧?

季臨川捏著蘇蘿的臉頰,叫她抬頭看看天。

靜藍一片,無星無月。

一片死寂。

心虛的蘇蘿忽然覺醒了消沉已久的彩虹屁技能:“月亮隻是個虛指啊,哪裡有美人好看!我和印第安老斑鳩其實都是偷偷來看您的!您這樣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姿,叫人隻敢遠觀,不敢近前褻、玩……”

話未說完,季臨川將她攔腰抱起,不顧尚在場的兩人,輕輕鬆鬆地往外走。

蘇蘿:“……你做什麼?”

季臨川低頭看她,笑意不減:“讓你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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