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蘿心裡還記得上次季臨川說的“型號太小”,小心謹慎地翻出來小雨衣盒子一看。
XXL。
艸。
蘇蘿終於知道現在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了。
旁側的季臨川猶在沉睡之中,腰間蓋著薄毯,至於他身上的痕跡,蘇蘿隻看了一眼,就匆匆轉過臉。
真不敢相信那是她做的。
哪怕記憶已經模糊不清,蘇蘿依舊能夠從這臥室裡的狼藉、季臨川身上的痕跡和自己酸軟疼的身體來推測出昨天的戰況究竟有多麼慘烈。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還險些摔倒。
匆匆忙忙地穿上自己的衣服,蘇蘿剛想溜之大吉,就被季臨川精準無比地抓住手腕。
他目光清明,聲音沙啞:“去哪兒?”
“呃,回家。”
應答間,季臨川已經把她拽了回去,反身壓住,慢條斯理地捏著她耳側的一縷頭發,目光幽深:“這不就是你家麼?你還想去哪兒?臉這麼紅,藥效還沒過?”
蘇蘿:“啊,也許吧。”
她也不清楚,眼睛算是恢複了,隻是心跳很不正常,很快。
現在被季臨川捏著頭發,心跳更快了,幾乎要衝破胸膛跳出來。
季臨川笑了:“那我們繼續吧。”
接下來的兩次,蘇蘿完完整整地從季臨川這裡回憶起了昨晚的荒唐。
關於腿為什麼這麼疼胳膊為什麼這麼疼而且現在好像更軟更疼了啊魂淡!
這件事本來早就該發生,蘇蘿自始至終都有心理準備,隻是猝不及防,竟然在她以為不會發生的時候發生了。
蘇蘿真的好想哭。
在她心裡,季臨川這個名字又有了新的定義。
體力超強的禽啊獸,一個擁有溫度的打樁機!
等到她嗓子都乾了之後,季臨川才終於饜足,倒杯水遞給她,順手把她額前打濕的發掖到一側:“好點了嗎?”
蘇蘿:“呃,本來好好的,現在不太好了。”
她好像一條可憐的被拎到岸上暴曬的鹹魚,曬完一麵翻另一麵。
季臨川說:“等下我去公司,你在這裡好好休息。要不然先去客房睡?我讓人把這裡整理一下。”
臥室中如今一片狼藉,床單上還有血汙,在淺灰色的床單映襯下格外顯眼。
蘇蘿一口把水喝乾,終於說話了;她惱怒地看著季臨川:“你昨天乾嘛親我?那是我的初吻哎!”
季臨川順手把杯子拿走,放好,沒有絲毫波動:“也是我的,扯平了。”
他全然不顧蘇蘿的目光,鎮定不已地當著她的麵穿上衣服,瞬間又成了那個衣冠楚楚的季臨川。
蘇蘿默默地裹好被子。
果然,表麵上看上去越是嚴謹規整的人,縱起欲來越是沒有邊際,不知饜足。
季臨川慢條斯理地打好領帶:“有什麼不舒服的,記得及時叫我。”
竟然是打算去上班了。
蘇蘿有點懵。
不是,季臨川這表現的也太淡定了吧?還不如他床上一半熱情呢!
如果說醬醬釀釀的時候他是一座火山,拿現在就是北極圈裡的冰山了,冷淡到沒有一絲人情味兒。
“晚上我儘量早點回來,”季臨川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好好休息。”
嗯,果然直男是不會理解她內心的那麼一點點小情緒。
蘇蘿腰酸背疼,不想理季臨川,默默躺下繼續睡覺。
季臨川全然不知蘇蘿心中所想,看她這樣子,還以為她累壞了。
確實也累壞了,昨天後半截,她聲音已經細的和蚊子一樣,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可憐又可愛。
季臨川輕輕地關上了臥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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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助理驚異地發現,向來守時的季先生今天上班竟然遲到了!
而且,季先生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就連斥責人時的話語都溫和了許多。
韓助理謹慎地觀察了好久,終於發現了季先生與往日有何不同——他襯衫的遮掩下麵,有一小塊可疑的紅痕。
韓助理恍然大悟了。
季先生這是吃肉吃的很開心呐!
季臨川渾然不覺。
昨天加上今天,蘇蘿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可不少,不過大部分都被衣服遮住了,他也並未在意。畢竟蘇蘿身上的痕跡更加嚴重。
他思忖著自己也沒用多大力氣,怎麼就這麼嬌貴。
中午給靜安公館打了次電話,傭人說蘇小姐睡了一上午,中午吃了一點飯,現在還在睡覺。
想想早晨她明顯不太開心的模樣,季臨川思索,自己是不是該帶點什麼禮物回去送給她,哄一哄。
畢竟昨天哭鬨的也厲害,早晨也辛苦她了。
季臨川破天荒地開始暗暗期盼起下班時間的到來。
離開公司後,他回憶了下蘇蘿的喜好,買好禮物和花朵,神清氣爽地回了靜安公館。
書房沒人。
花園沒人。
臥室也沒人。
迎接他的,是臥室梳妝台上壓著的一張紙,和一張簽了名的空白支票。
紙上,蘇蘿的字體乾淨秀氣——
“隨便填,就當是昨天的嫖,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