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二十五縷白月光(2 / 2)

白月光掉馬之後 多梨 11747 字 3個月前

算算時間,他也該歸國了。現在沒來找她,應該是也覺著無所謂吧。

再維持“冷戰”的假象幾天,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分手”了。

周末尹英時請蘇蘿和任真真溫念幾人一同吃飯,地點就定在宣靈樓。

蘇蘿特意問清了,確認林斐不會去,這才一口答應。

尹英時失笑:“怎麼這麼怕你林斐哥?就像兔子見了狼一樣。”

蘇蘿哪裡敢說真實原因,隻是笑,什麼也沒說。

沒有林斐在,蘇蘿放開了手腳喝。幾個人都是一起長大的,彼此之間也不避嫌,笑鬨著打牌,梭哈,德州撲克,換著花樣來。

蘇蘿是個中翹楚,自封橫掃牌桌無敵手;溫念牌技差,玩了沒兩把,丟開牌,搖頭笑著說玩不下去了。

她想走,任真真不許她下桌,正鬨著,包廂門推開,林斐摘下手套,笑著問:“怎麼出來玩也不叫我?”

笑的正開心的蘇蘿立刻垂下了頭,老老實實地洗牌。

尹英時平靜地說:“你最近不是忙麼?怕你沒空。”

林斐哂笑:“再忙也得休息不是?”

明明空位子還有很多,他一來就坐在蘇蘿旁邊。蘇蘿不著痕跡地往旁側移了移,離他遠一點。

林斐脫掉外套,自然而然地抽出煙來,遞給尹英時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垂眼看著這未完的牌局,笑:“蘿蘿牌技還是和從前一樣。”

蘇蘿繃直了身體,像是一張弓:“還是林斐哥教的好。”

“你還知道是我教的你,”林斐淡淡地說,“自小我教你的東西多了,怎麼你一長大就全忘了?訂婚這麼大的事情不和我說,現在和姓季的分手,也是一聲不吭的?”

蘇蘿說不出話來。

尹英時打圓場:“阿斐,話可不能這麼說,每個人都有點小秘密不是?你看,我先前地下戀情的時候不也沒和你們說?”

任真真會意,接下去:“是啊,英時哥,一說起來這個我都來氣。我當時不知道那是嫂子,還覺著是她蹭熱度。現在想想,挺委屈人家的。”

溫念也笑著數落起尹英時,輕輕巧巧把話岔開。

蘇蘿沒有得到絲毫解脫。

林斐身邊的空氣令她窒息。

幾人談話的聲音已經全進不了她的耳朵,蘇蘿站起來,借口上洗手間,匆匆離開。

方才林斐坐下的時候,衣擺擦過她的手背。

就算是這樣簡單的一點點觸碰,也叫蘇蘿胃裡抑製不住地犯惡心。

做了好久的心理鬥爭,蘇蘿才重新推開包廂的門。

這次,她挨著溫念坐了下來,離林斐遠了些。

林斐沒有抬頭,他接手了方才蘇蘿的那手牌,正在專注地看著牌麵。

很可惜,這把他輸了。

尹英時笑:“阿斐啊阿斐,沒想到也有你輸的時候。”

林斐丟開牌:“長時間沒玩,生疏了。”

任真真叫著讓他喝酒,林斐的目光卻越過桌子,落在蘇蘿身上。

唇角微微勾起,他笑:“這牌上半部分是蘿蘿的,現在輸了,蘿蘿也得承擔一半吧?”

蘇蘿心想那牌到她手中也不一定會輸呢。

不願意和林斐多在此事上爭執,她接過林斐遞過來的半杯酒,一飲而儘。

酒的度數都不高,不過半杯而已,對她而言沒什麼影響。

放下杯子,蘇蘿淡定自若地繼續打牌。

沒打兩把,她就覺出身體的異樣來。

她皺眉。

很漲,很熱,很難受。

起先還以為是空調溫度調的高,但隨著大腦微微的眩暈感來臨,她想到了個有些恐怖的可能。

——剛剛林斐遞給她的那杯酒,真的沒有動過手腳嗎?

蘇蘿放下牌,皺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努力回憶,剛才林斐遞給她酒的時候,確實是在笑。

她不敢看旁側林斐的臉色,心裡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眩暈感越來越嚴重了,視線也開始變的模糊不清;像是在炎熱天中跑到近乎脫水,又像是剛剛從過山車上下來,眼前的整個世界都在不停地扭曲旋轉。

蘇蘿忍著不適,想要給季臨川打電話。

這種情況下,如果非得要找一個人的話,也就隻有他了吧。

但手機剛掏出來,就脫手了;任真真終於注意到好友的不適,關切地問:“蘿蘿,你怎麼了?”

蘇蘿閉著眼睛,有氣無力:“你幫我給季臨川打電話,就說我喝醉了,想讓他接我回家。”

任真真愣了愣:“蘿蘿,你真喝多了?”

桌子旁側的林斐,放下酒杯,大步走來,想要扶蘇蘿;他身上的古龍水氣息濃烈,混合著煙味,蘇蘿更加想吐了。

尹英時不著痕跡地擋住了林斐:“你身上煙味太重了,蘿蘿聞到會不舒服的。”

阻止住林斐,不許他再前進一步。

蘇蘿忍著惡心:“真真,你快打。”

任真真看好友臉色不好,沒有多想,隻以為好友是醉後吐真心,想念季臨川;她忙不迭地拿起蘇蘿手機,可怎麼也翻不到季臨川的號碼,急壞了:“蘿蘿,他備注是什麼啊?”

蘇蘿有氣無力:“在黑名單中。”

順利在黑名單中找到,唯一一個。

撥通季臨川號碼,不過兩聲,便接起,季臨川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蘿蘿,怎麼了?”

任真真連珠炮一樣:“蘿蘿現在在宣靈樓,307號包廂,她喝醉了哭著鬨著說要想你你快點來接她啊!”

一口氣說完,她忐忑不安地等著回複。

沉寂三秒鐘後,季臨川說:“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到。”

這真的是任真真現在聽過最動聽的話了。

林斐聽不清季臨川說的什麼,隻皺著眉:“蘿蘿不是已經和姓季的分手了麼?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就放心這樣把醉酒後的蘿蘿交給他?萬一他欺負蘿蘿怎麼辦?”

蘇蘿已經完全趴在了沙發上,閉著眼睛,臉頰潮紅。

溫念擰眉,擔憂地看著她。

任真真並不知林斐在那杯酒中動了手腳,隻以為蘇蘿單純是喝醉了,說:“季臨川不是那種人,他不可能欺負蘿蘿。再說了,他們是未婚夫妻,照顧一下蘿蘿也是應當的吧?”

林斐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沒必要等姓季的過來,讓我照顧蘿蘿豈不是更方便?”

尹英時警告地看他:“阿斐,你喝多了,彆說胡話。”

林斐嗤笑一聲,想要推開尹英時,卻被他死死抱住,動彈不得。

“我不明白,你這樣攔我有什麼意義,”林斐語帶譏誚,肆無忌憚,“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你們心中,我連那個姓季的都不如?還是說,尹英時,你自己也想分一杯羹?你覬覦蘿蘿多久了?”

這話說的荒誕,尹英時沉著臉,重重地給林斐臉上來了一拳;林斐咳了咳,反手揪住尹英時的領子。

兩人扭打起來,桌上的酒杯瓶子被碰倒,嘩嘩啦啦落了一地。

碎玻璃到處都是,混雜著醇香的酒氣。

任真真和溫念想要拉架,可惜兩人打的太瘋,根本沒辦法接近。

蘇蘿聽得到這些紛雜的聲音,但她睜開眼睛就是眩暈,什麼都看不清楚。衝動越來越強烈,她咬著牙,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幾乎控製不住呻,吟的時候,她把手背放在口中,用力咬住。

疼痛使她能稍稍得到平靜。

混沌之中,直到一個男人用力把她的手從嘴中拽出來,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來。

蘇蘿聞到了季臨川身上淡淡的雪鬆氣息,略帶涼意的味道,舒服到令她安心。

還有男人清冽的聲音:“蘿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