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川沒有給他太多用來思考的機會,見他依言閉嘴,就沒有浪費時間,直接把人打暈在角落。
他倒下的動靜非常輕微,絲毫沒有引起另外兩人的注意。
陸時川握著開了保險的槍,緩步往另一道腳步聲的方向無聲靠近。
就在這時,電梯門內傳來一聲“叮”響。
有人到了。
兩道腳步聲同時一頓,他們沒有糾結太久,下一秒就匆匆走開。
電梯內的人與兩個危險的殺手錯身而過,卻渾然不覺。
站在陸時川的角度,能看見殺手在路過來人的時候不約而同抬手做出了遮住臉的動作,儘管他們已經戴了口罩,休閒外套上的帽子也足以蓋住他們的眉毛。
隻露出一雙眼還要多餘用動作遮掩。
看來是怕被熟人認出來。
陸時川視線一轉,落在正巧迎麵走來的陌生男人身上。
對方長相英俊,身形挺拔,黑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即便獨自走在燈光昏暗的停車場,也能看出氣質不凡,舉止灑脫。
這樣的人,很難和殺手聯係到一起。
“什麼人?”
陸時川細想片刻,就被來人的聲音打亂。
“誰站在那兒?”
停車場裡沒有第三個站著的人了。
陸時川抬眼就和男人的黑眸對視,自然明白對方指的是誰。
他走了出來。
男人一眼看到他手裡的槍,眼神一凝,往後退了半步,“你有什麼目的,是誰讓你這麼乾的?”
陸時川慢條斯理扳回保險。
他薄唇顏色寡淡,此時更加蒼白,“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看到他的動作,男人稍稍放鬆,聞言問道:“什麼忙?”
一滴血恰時從陸時川外套底下滑落。
血花砸在地麵,正好暴露在頭頂的燈光之下。
男人怔了怔。
陸時川抬手掀開外套一角,露出猙獰的傷口,語氣並不慌亂,“救我的命。”
他的神情慣常淡漠,讓人很難看出這個槍傷對他有多大的影響。
然而剛才奪下黑衣人的槍已經讓陸時川消耗了僅存不多的體力,傷口因劇烈動作被牽扯,還有了撕裂傷,能堅持站著就是他目前能做到的頂峰。
男人立刻回想起剛才匆匆離開的兩個人。
他頓時眼神複雜,“你受了槍傷?”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送到醫院。”陸時川說,“我會給你報酬。”
男人對陸時川受了這樣重的傷卻還能如常交談感到訝然,但他沒有把情緒流於表麵,“你還能走嗎?”
陸時川淡淡說:“這要看你還要問我幾個問題。”
男人猶豫一陣。
他又看了一眼陸時川手裡的槍,但很快目光又回到陸時川的臉上。
他本該遠離這種是非,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受傷的男人僅僅說了幾句真假難辨的話,就讓他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