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子斟酌著她說的那句話,一時間愣住了。
好像,真的沒有。
從白瑾梨走進院子之後就禁聲,並沒有大聲喧嘩,打擾她人。
見到他出來,也是禮貌的行禮問候,並沒有唐突不雅的舉止。
“既然我的表現跟傳說中不一樣,為何夫子還要以過往來衡量一個人?難道眼見的不如聽聞?如此以來,夫子的明理又表現在何處?”
“這……是老夫的疏忽。”楊夫子被白瑾梨兩句話問的啞口無言,低頭一臉的慚愧。
誰特麼說的白瑾梨那麼不堪?
讓他有了錯覺。
聽聽人家說話的語氣和條理,這麼明事理的一個人,到底是如何傳出那麼壞的名聲的?
仔細對比起來,他一個學富五車的夫子竟然不如一個名聲不行,粗坯不堪的小女子。
真是丟了讀書人的臉麵啊。
“夫子莫怪,學生一時失言,唐突了夫子,還望贖罪。
像夫子這麼淡泊明誌,寧靜致遠的人,學生一向比較欽佩,方才實屬無心。”
看著楊夫子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麵對她的言語相懟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給她道歉,白瑾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個楊夫子雖然有點兒為老不尊,人還是可以的。
“好一個淡泊明誌,寧靜致遠。像你這種胸有文墨的人,竟然不認識字?還被傳言傳的那麼不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夫子摸著自己的胡子有些激動。
這句話,說的可真好啊。
“額,我隻是無意間聽來的罷了。
我以前的確不太懂事,做了一些錯事,所以有些不好的議論也是可以理解的。夫子,我現在可以旁聽了嗎?”白瑾梨汗顏。
“行,你來吧。”
“那束脩怎麼算?”白瑾梨問。
“每個月三個大錢,筆墨紙硯自己準備。”
“夫子,我給你一兩銀子每個月。筆墨紙硯你可以提供給我嗎?
還有,我接受知識的方式可能比較奇怪,但是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認字學習的。”白瑾梨說著。
“行。”
就這樣,白瑾梨入學堂的事情很快便敲定了下來。
楊夫子動作很快,幫她在學堂最後麵的角落準備了一個位置,還帶來了一套筆墨紙硯給她。
白瑾梨道了謝,安靜如雞的坐在角落裡開始當她的旁聽生。
捏著毛筆開始寫字,白瑾梨始終不太習慣。
雖然她會寫小楷,不代表她喜歡用毛筆啊。
要是空間的門能打開,她就可以隨隨便便找出好幾根中性筆了。
那樣寫起東西來,肯定飛快。
然而,並不能。
哎,還是先這樣吧。
市麵上的話本她簡單翻閱了一下,都是酸書生愛上富家小姐,或者狹義心腸的勇士拯救了哪個大小姐,女方家裡不同意,然後私奔的故事。
沒什麼新意。
思來想去,白瑾梨終於提筆在紙上寫下了這麼幾個字。
西遊記。
作者……
恩,李勁柏。
反正這裡沒有四大名著,更沒有各種現代版,她用起來簡直不要太順手。
原本,她想寫各種腦洞懸疑玄幻bl話本的。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先用四大名著之一的西遊記來打個頭。
反正以後時間還長著呢,她可以慢慢的發揮。
這一旦開始寫啊,白瑾梨就停不下來了。
途中,楊夫子開口提過她問題,她都回答上來了。
楊夫子又讓她將自己正在寫的東西拿過去,白瑾梨將提前準備好的故意寫的歪歪扭扭的字遞了上去。
還說,她正在十分努力地練習。
然後,楊夫子就再也沒有打擾她了。
白瑾梨一口氣寫到了孫悟空遇到唐僧的片段,這才捏著自己十分酸澀的手停了下來。
一抬頭,整個教室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也沒有太在意,將寫好的稿子整理好,趁著沒人丟進了空間裡。
起身開始活動身體,這才發現,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了。
因為有的學生距離家比較遠,所以他們會在學院吃飯,每月也比其他人多教了兩個大錢的學費。
做飯的人是村子裡一戶人家的媳婦,彆人都喊她巧嫂。
是個熱情大方,乾活十分麻利的女人。
白瑾梨教的學費比較多,自然也有在這裡吃飯的資格。
當她去打飯的時候,順便問候了巧嫂一聲,成功的讓巧嫂變成了震驚臉。
白瑾梨也不在意,笑嗬嗬的接過飯找個地方去吃了。
而此刻楊夫子的休息室,因為突然來了一位客人,楊夫子放下了碗筷,一臉笑意的迎了上去。
“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