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和他的性命,以及淩霄宗其他人的性命,包括這幾人若是放虎歸山,引來的後患,他都考慮過了,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漏。
至於李莘傑若是有其他考量,他也不怕。
清術門若是想在這件事之上打彆的主意,他言柳自是有其他辦法遏製他們。
今日,既然都在這兒,自然要把話說清楚,言柳也可打探一下,李莘傑的意思。
因此,言柳話說完後,和連意兩人便淡淡的盯著李莘傑,等著他回話。
李莘傑看了兩人一眼,歎了口氣,低頭將杯中的霧繚茶一口飲儘,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言兄和連師妹難道不知。”
“我清術門和淩霄宗同屬四大宗門,同氣連枝,雖偶有紛爭,但某不才,私以為這都是小打小鬨,能促進宗內弟子進步之事。”
“但,”他臉色一變,變得冷凝萬分,接著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等輕則覆滅門派,重則整個界域都要受牽連的大事,難道我清術門還有什麼彆的想法不成?”
小打小鬨很正常,這樣的大是大非,李莘傑絕不含糊。
“這三人先搜魂,將那軟骨草粉收好,這可是物證,等回了眉昆界,等我們稟明了宗門,再行打算,煥法閣此舉,是為天下所不容!”
聽李莘傑將話都說開了,連意和言柳對視一眼。
這才對嘛。好在除了煥法閣,清術門立場還是擺的挺正的,這眉昆界域還有希望。
若是整個界域中,都是煥法閣芙蕖仙子和那背後的啟鬆那般的,為了一己私欲,不顧後果,寧可拉著天下人陪葬之人,那這眉昆界,這廣眉星域當真墮落了。
好在,如今看來,也並不是那麼差。
不僅是眉昆界,乙火界這近十年來,努力在漩渦中求生存,全界團結一致,共同修複家園,也讓連意覺得特彆欣慰。
她自在那秘境之中,見過那莊洄,又見過古修時代的風采,加之這幾年遊曆,許是解鎖的藤仙連意的記憶多了,不自覺的,她有時候會將自己代入藤仙連意那個角色,用藤仙連意的目光,試探著,觀察著如今這個全新的眉昆界。
總覺得,雖然波折重重,廣眉星域在苦苦掙紮著前行,但到底沒有完全的沒落。
想到張掌櫃,想到丹雛,想到莊洄,想到溯源,想到曾經的那個自己,還有那許許多多存在過得人,總算不枉費他們拚儘全力的護佑。
連意眉眼一彎,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柔和溫雅,她親自給李莘傑斟茶,以茶代酒,誠懇道:“李師兄高義,師妹敬你!”
氣氛陡然間便從有些凝重一下變得開朗舒展起來。
幾人就著茶,話家常般,又把這軟骨草一事捋了一遍,商量好回去和眉昆界長輩們的說辭,然後李莘傑親自動手,將三人搜魂了一番。
再沒有關於軟骨草更有用的信息,手中長劍連挑,芙蕖仙子和那兩人便結束了一生。
將他們三個儲物袋解下,三枚火球隨之落下,這三人瞬間被火苗吞噬,燃燒殆儘。
乾完了殺人放火的事,三人開始分儲物袋中之物。
連意也拿出了旅文和之前便死了的那煥法閣弟子的儲物袋,先是鑒定了一番,未有邪魔之氣息,三人便將其中的寶物瓜分殆儘。
此事原就是煥法閣修士不義在先,想害連意,為做補償,李莘傑和言柳都多分了些給連意,還讓她先選擇寶貝。
連意有了那破陣杵,自覺已經占了大便宜,便不肯太過,隻拿了一些用於保命的符籙。
法寶這些她沒興趣,實際上她一向不喜歡用彆人用過的法寶。其他那些靈草靈藥,成色都不錯,可是被那軟骨草膈應的慌,連意也不想要。
最後看到幾人儲物袋中有那當年在虛空過來遭遇到寒鴉,留下的寒鴉內丹,連意便拿了那個。
言柳看了連意一眼,眼神一亮,好奇:“這寒鴉內丹雖然是好東西,可是為兄卻不知道如何使用,莫非師妹有什麼想法?”
寒鴉的品級在那兒,這是個好東西,可是如何用,當真不知道啊。
這內丹和時空之術有關,他對此一竅不通啊。
自家師妹速來機靈,許是有了什麼想法。
連意實則也不確定此物到底有沒有用,她就是心有所感,想要,便拿了,但師兄這麼問了,便老實道:“我也不知,隻是最近我對我的陣法有了些特彆的感悟,許是能將這珠子融合進自家陣法之中。”
連意在纂狻城被那時空之術折騰的可以,她覺得有必要讓她的敵人也嘗嘗這個滋味。
若是能將一些敵人扔在時間長河之中,讓他們有來無回,永生永世呆在裡麵。
這麼一來,連屍體都不用處理了,倒是個好辦法。
隻是,她這點睚眥必報的心思就不用跟師兄解釋了,免得又要被師兄念叨。
李莘傑倒是沒說什麼,隻是兩人走的時候,李莘傑落在後麵,突然低頭對連意說了一句:“師妹,那破陣杵……以後憑借咱們的交情,借我研究研究,可行不?”
連意聞言,認真看了他一眼,一臉正經:“那有什麼問題,隻是這樣的寶物太招人眼了,師妹相信李師兄是斷然不會跟不相乾的人提及的。”
連意一點都不意外李莘傑知道此事了,畢竟之前那幾位,可都是他動手搜的魂啊。
李莘傑笑的一臉和煦:“當然了,這事出你口,傳我耳,師兄就在此謝過師妹了,到時候等借用之時,另有重謝!”
兩人相視一笑,宛若兩隻千年的狐狸,一臉的儘在不言中。
不遠處的言柳還在思索軟骨草一事,豈料一扭頭,李莘傑人不見了。
再一回頭,見李莘傑和連意笑的一臉的燦爛。
言柳愣了愣,皺眉:“李兄?”師妹莫不是看上李莘傑了?
這有點麻煩啊,師妹這樣承繼宗門的修士絕不能被清術門拐走。
若是,能把李莘傑拐到淩霄宗來倒也未嘗不可。
這事還得再觀察觀察。
李莘傑和連意哪裡知道言柳心思都歪到十萬八千裡了,事情既然談好了,那就各自回去了唄。
這天還未亮,還是休息的時刻。
隻是李莘傑回了自己屋子還有點奇怪,這言柳一路上怎麼怪怪的,不停的打量他,雖然不明顯,可是他何許人也,自是敏銳。
莫不是自己身上沾染了什麼?!真是奇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