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動,和芙蕖以及煥法閣幾個人當場傳音。
實際上,今日也沒什麼事,就是人都回來齊全了,粟驊便準備擺歡送宴了,今晚是第一場,大家都很給麵子,自是早早就都來聚集在一處。
那邊,旅文忙著傳音呢,這邊,連意也收到傳音無數。
便是自己是被算計的那一個,連意都忍不住同情旅文他們了。
這煥法閣的人看來也忒惹人厭,而且做事也太不縝密了,這才多久一會兒,他們那明晃晃的,想要她好看的眼神,可不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旅文也是掌門弟子,怎麼如今越活越回去了。
他剛才那看著她陰鬱的眼神,擋都擋不住,是個人都覺得他有問題吧。
在座的,哪一個不是經曆風雨的,敏感的很,對於這種惡意,自然清楚。
這不,他才瞅了她一眼,連外就給連意傳音了:“小意,煥法閣的人好像又憋壞水了,你小心著些,這些年,他們可忙了,可勁兒說你壞話,被我打過幾回還不長記性,你隻管說一聲,我幫你把他們毒死算了。”
連外陰測測的盯了煥法閣幾個一眼,給連意出主意。
“這些人,我自己來吧,那芙蕖那麼害我,我正愁找不到機會呢。”連意淡淡道。
“那行吧,我最近順手做了幾瓶肝腸寸斷藥湯,是循你上回帶回來的古法煉製,一會兒我拿給你。”
連外有些惋惜,他本想親自動手來著。隻不過,這是他家阿姐的事,連意主意大著呢,他可做不得主。
他們姐弟向來如此,各忙各的,若是連意有什麼需求,他連外自來義不容辭,不過,連意不讓他插手,他雖然遺憾,也不會動手。
連意嘴角一抽,連外對這毒藥,可真是孜孜不倦。
她將那古修時代學的那熬製藥湯的古法,教給他。
沒想到,他第一件居然又是煉製起了毒藥。
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老祖宗說,他們連家還沒出過這麼離經叛道的。
隻不過,連家人疼孩子,淩霄宗疼弟子,如連外這邊不走尋常路,劍走偏門的,也任由其發展。
連外提醒過還不算,連舒瀾,賀卓雅,言柳以及李莘傑都來提醒了。
最後,連程小鳳都來了:“連姨,煥法閣那幾個在傳音呢,我見他們看你眼神不對,這幾日,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姨你可要小心點兒。”
連意點點頭,表示心中有數。
這事,她已經和言柳以及李莘傑報備過了,這幾人雖然是眉昆界的人,可是在外,他們也不顧及眉昆界臉麵,為了一己之私,就想對她發難,想要害她。
她不惹事,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背地裡,他們怎麼想不打緊,但爪子要是伸過來,彆怪她一個不留的都剁了。
隻是,若是煥法閣人一個不留的都死了,回到眉昆界,哪怕煥法閣的人沒有證據,想必也能鬨出事兒來。
這旅文真人既然露出想要殺她的端倪,那麼明顯,不僅是如今,平日裡,想必就恨得咬牙切齒。
這眉昆界的修士十有八九都知道煥法閣和她不睦,他們要是死了,即便沒有證據,也多的是人懷疑她。
她倒不怕這些,隻是該過明路的事還是需要過明路。
她是對他們起了殺心,是她做的事,她認,但要是因為這些事,回了眉昆界,彆人把不是她做的事,也賴在她身上,那可不行。
李莘傑不是淩霄宗和煥法閣修士,又是這一次領路人之一,這事自然得知會一聲。
言柳對於這事是同仇敵愾的,連意一點不意外,都說了他們淩霄宗修士疼弟子,這是一脈相承的,言柳年紀最大,又是未來淩霄宗的繼承人,平日私下裡怎麼教訓師弟師妹是他的事,在外麵可護短的很。
隻李莘傑有些沉默,不過他自是知道,連師妹主意正的很,她此番這麼說也不是征得他的同意,而就是通知他罷了。
罷了,他隻裝作不知便是。
這事,就在觥籌交錯間,就這麼說完了。
粟驊看了旅文幾人一眼,又瞥了連意一眼,見她含笑喝著酒,一派閒適,他微微一笑。
見連意看過來,他遙遙朝她敬了一杯酒,桌上氣氛輕鬆,推杯換盞,自是不提。
晚上,連意有些微醺,她在這乙火界立下功勞不少,和不少修士關係都好。
她這要走,歡送宴上,與她敬酒之人何其多,饒是她愛酒,這酒太上等了,她也有些醉了。
晚上,她獨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準備休息一二,明日淩渡要請第二場,還有好酒喝。
她進了院子,開了防護陣,兀自修煉。
月兒西垂,萬籟俱寂,突然有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出現,他頓了頓,突然看外麵一道煙花無聲無息閃過,心中大定。
他手中拿了一物,掐了個指訣,那陣法一閃,他便進了屋。
他似乎很是放心,看到放下的簾帳,心道,也不過如此。
便大搖大擺的去,準備殺了那人便是。
卻沒想到,打開簾帳,沒人!
他臉色大變,知道中計,回過頭,一陣風飄過,麵前場景大變,他已經被扔在了一處花叢中。
煥法閣的其他幾人,包括芙蕖仙子也在。
而他們要殺的人,正一手拿著一物,也沒有看他們,語氣略有好奇:“這就是你們的底氣嗎?”
煥法閣幾人語塞,芙蕖忍不住全身顫抖,按說這事她完全知道,也恨毒了連意,可是被連意輕而易舉的擒住,她隻覺得和在纂狻城一般,屈辱無比,可是又害怕不已。
旅文轉轉眼珠,他覺得還能再搶救一下:“連師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是芙蕖,芙蕖心中一直對你懷恨在心,蠱惑了我和其他師兄弟來了,我們也是被她蒙騙,師妹,看著我們出自一界,咱們可千萬不能讓人看笑話啊!”
“這樣,我願意代表煥法閣,給師妹一些補償,還有芙蕖,也交給師妹處置,師妹你看如何?”
連意冷笑一聲,看看文旅那張做作的臉,仿佛一切都在替連意考慮。
她瞥了一眼芙蕖的不敢置信,以及後麵三名煥法閣修士一臉的理所當然和篤定她不會殺他們的囂張。
連意突然覺得沒意思,早就從根子上爛的宗門,指望那裡麵還有好的不成?
她眉頭一揚,也沒見什麼動作,旅文身邊那朵花突然張開大嘴,將他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