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她抬頭仰望著白蘇蘇和帝釋天,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既然你們都這麼想死,那就一起死吧!”
說著雙手握住手中的劍柄用力的往下一刺,全身的內力順著劍鋒直入山體,起初隻是一條裂縫,但不過是一瞬間便像蛛網一般順勢裂開,白蘇蘇和帝釋天所在山崖在這震蕩之中直接斷開,兩人腳下一空驚呼一聲便齊齊朝著山崖下的映月湖落去。
納音爬在懸崖的斷層上麵容扭曲的大笑著,看著不斷墜落的兩人惡毒的詛咒著:“死吧!你們都死吧!”
她的話音剛落,她身下的岩石寸寸儘斷,分崩離析,而她也慘叫著掉入了深不可測的山穀之中。
白蘇蘇隻覺得腳下一空,身子便不可遏製的往下墜去,四周圍皆是空蕩蕩的雪霧,找不到著力的點,正慌亂之際便覺一隻大手一把撈住了她的腰間,將她猛的抱在了懷裡。
她抬眸望去,入目是帝釋天那張容顏絕世的臉,隻是此時他深受寒毒入侵,濃重的長眉上已經布滿了冰碴。
“帝釋天!”白蘇蘇哭喊著,將自己的真氣傳輸給他,卻被帝釋天抬手按住了。
“不要……不要為我浪費真氣,你的功法與這冰湖相克,記得落水之後不可動用離火經的功力,以免造成冰雪消融。也不要再為我做傻事,反正我這種人活著和死了都沒什麼分彆,或許,早在十年前我落入這映月湖的那一刻就該死了,如今這樣也算是解脫……”
白蘇蘇聽著帝釋天的話隻覺得心中疼的無法呼吸,但嘴上卻還要倔強的道:“是誰準你說這樣的話的!你明明知道咱們身中生死蠱,你死了叫我怎麼苟活!你若真是為了我,就不該放棄活著的希望!”
帝釋天強打起精神笑了一笑,眼睛卻已經累的睜不開了:“你是阿修羅呀,無所不能的阿修羅,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白蘇蘇隻覺心頭一緊,脫口而出帝釋天的名字:“帝釋天!”
兩人卻在這一刻雙雙跌入了映月湖之中,寒徹心扉的冰山席卷了兩人的全身,湖中碎裂的冰碴劃在他們臉上猶如利刃,染紅了一片湖水。
因為下墜的衝力,白蘇蘇緊擁著帝釋天的身子直向下沉了幾十米才停止。
再睜眼時,四周圍皆是茫茫的冰雪和湖水,帝釋天的身子已經冷的像冰塊一般,又不是還能感受他身體裡的心臟跳動,白蘇蘇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她憋著一口氣去拍他的臉,他卻緊閉著雙眸,沒有一點反應。
白蘇蘇心內一急,顧不上帝釋天說的不得使用離火經的告誡,催動體內的真氣擁緊了他的身子,嘴唇印上了他冰冷的唇瓣,將口中的空氣渡給他。
在白蘇蘇的溫暖下,帝釋天的身體漸漸有了知覺,眼皮也緩緩睜開。
在看見白蘇蘇的瞬間,他渾身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想要掙開白蘇蘇,卻被白蘇蘇緊緊的扣住了手掌,他微微的抵抗了一下,便沉浸在了白蘇蘇甜美溫暖的吻中。
四周圍的冰碴皆因離火經的熱度融化消失,在這幽深冰冷的池水中,帝釋天和白蘇蘇兩人十指相扣漂浮在水中,隨著頭頂的浮雪消失,兩人也一起浮出了水麵。
天無絕人之路,因為冰雪的崩塌,無數凍結了幾萬年的寒冰落到了湖水裡,不但反而漂浮在了水麵上。
白蘇蘇費儘心力拖著帝釋天爬上一塊浮冰,這才氣喘籲籲的躺在他身旁喘起了氣。
為了救帝釋天,她耗費了體內大半的真氣,饒是她修為再高,此時也有些頂不住了。
帝釋天,仰躺在白蘇蘇的身旁,歪了頭去瞧她。
此時白蘇蘇臉上的麵具在落水的過程中已經掉了,露出原主清冷而秀麗的麵容,長長的羽睫上沾著水珠,淩亂的發絲濕漉漉的貼在身上,一襲長袍也早已濕透,配上瓷白的小臉竟也顯出一絲動人的韻味。
帝釋天盯著白蘇蘇的麵容看了一陣,下意識的抬手捏了捏她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原來,你長這個樣子啊?”
那語氣裡帶著惆悵和意味不明的感歎,讓白蘇蘇覺得他是在吐槽她的顏值。
思及此,白蘇蘇瞪了他一眼,啪一下把他的手給打了下去:“沒有你的白素好看,你後悔了?是不是覺得和我一起死虧的很?”
帝釋天虛弱的笑笑,努力轉身將額頭抵在了白蘇蘇的腦門上,似歎息,似感慨的道:“沒有,你還是一樣漂亮……一如我當年見到你的時候那樣,那時候你眼神冷冰冰的,坐在我家院子裡的杏樹歪著頭問我,你是陸隨風嗎……”
“陸隨風……”白蘇蘇喃喃的念著這三個字,腦子不自覺的浮現出十幾年前江南的那一場杏花春雨下,少年踩著梯子伸手去取卡在樹上的風箏。天青色的長袍穿在他身上襯的他麵容清秀絕倫,濃麗雋永眉眼微微有些吃驚,雖尚帶稚氣,卻已經隱隱透出日絕代風華的氣質。
白蘇蘇這才想起來,帝釋天他從前還不是帝釋天的時候,他的名字叫陸隨風。
比帝釋天什麼的,好聽的多的陸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