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爺苦著一張臉:“那也不能放著你哥哥不管啊,我可就你哥哥這麼一個兒子,若是叫許家斷了香火,那不是更大的罪過嗎?”
許世寧氣的直哭:“那您也不能隻管兒子不管女兒吧?要是咱家的宅子沒了,那以後誰還敢娶我呀?!”
王雪兒看著許世寧哭,心裡忍不住的一陣暗爽,口上卻是為她好般的道:“大姑奶奶,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能光想著你自個兒呢?再說了就您這模樣,小戶人家的妻不想當,大戶人家的妾總當得……”
她這話還沒說完,許世寧上去就是一個耳光甩在了王雪兒的臉上:“打個你臭不要臉的!我堂堂許家大小姐能給人作妾嗎?你自己自甘下賤,做出這種未婚先孕的事情,可彆扯上我!”
王雪兒沒想到許世寧竟敢打自己,當即捶胸頓足起來:“哎喲喂!這日子可真沒法過了,我好心好意給你支招,被你罵不說如今還動上手了!世銘不在你們家就這樣糟踐我們母子倆是吧?那我倒不如死了算了,省的在這受這氣……”說著就要拿腦袋往牆上撞。
她肚子裡懷著許世銘的骨肉,許家就是再不喜歡她這個人,也不能不顧著她的肚子,許夫人見狀忙上去拉住她哭道:“你這是做什麼!說的是哪門子的混賬話?你肚子裡懷著我們許家的孫子,再怎麼著我們也不會不管你的呀!”
王雪兒哭的泣不成聲:“我這還沒生呢,大姑奶奶就這麼糟踐我,到時候生了還不知道怎麼磋磨我們母子呢!我瞧你們是不想救世銘出來了,也成,我趕明兒就一萬藥將肚子裡的孩子落了,反正就算生出來也是個沒爹疼的,與其生他下來受苦,倒不如早早的就沒了!”
她這話一出口,許家幾人都是顏色大變,尤其是許老爺,氣的直拿拐杖柱地:“天爺呀!你說這話是不想叫我這老頭子活了吧!如今世銘還在牢裡頭關著,你又這樣,叫我如何有臉麵去見許家的列祖列宗啊!”
許世寧卻是咬牙切齒的道:“你少拿肚子來威脅我們,我就不信你真有膽子打掉他!沒了這個倚仗,你指望誰去!”
王雪兒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您還真彆說,我王雪兒好手好腳的,年又輕模樣又不差,沒了這個孩子我往後有的是機會,世銘若是出不來,我還真沒必要在這一顆樹上吊死!”
許家二老一聽王雪兒這樣說,一下都沒了主意,還是許老爺心狠,抬手就把那拐棍朝著許世寧身上招呼,邊打邊罵道:“你這孽障!從前就一直不盼著你哥哥好,如今還來禍害他的子嗣!要是我的孫子出了什麼事情,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許世寧叫許老爺這一棍子打的懵了,委屈的喊了一聲:“爹!您是叫豬油蒙了心吧!竟然幫著這個賤人打你的親女兒?”
然而許老爺的拐棍卻是雨點般的落下來:“你還說!還說!我今兒就打死你,剩的你禍害我們許家!”
許夫人見狀更是哭天搶地,又要攔著許老爺,又要防著王雪兒尋死膩活,一時間整個許家鬨的雞飛狗跳。
白蘇蘇在宋家布莊量完尺寸,便帶著秀兒回去了。
馮映之這次一連去了幾天,原以為他總還得要幾天功夫才回來,畢竟打仗不是過家家,沒想到過了下午,外頭就傳話說楚大帥打了勝仗回來了,正在街上押著那土匪頭子遊街示眾。
白蘇蘇為了讓馮映之感受到自己的對他的思念和關切,自然是要出去迎接的。
長街上,楚大帥騎著高頭大馬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頭好不威風氣派,身後一水的軍官緩步隨行,往後的幾輛囚車裡關著幾十個土匪囚犯,還有成箱的戰利品緊隨其後,形成一道壯麗的風景。
雲州城的人紛紛上街圍觀,無不稱頌楚大帥寶刀不老,英明神武。
馮映之騎的是一匹黑馬,渾身毛色黑亮不見一絲雜色,身穿一身筆挺的軍裝,腳穿黑色軍靴緊緊的跟在楚大帥身側,白皙俊秀的側臉在陽光下透出白玉般溫潤的光澤,瞧的四下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們眼睛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