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虞秋秋這善解人意的話語,褚晏心情複雜。
“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啊。”虞秋秋催促。
褚晏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邁步往前廳去。
原本他擔心事情暴露,是怕虞秋秋因為他擅作主張生氣,而現在不僅事情已經暴露了,虞秋秋也沒有因此而生氣翻臉。
他預想中所有糟糕的情況都沒有發生,按理來說他應該高興才對,但是——
褚晏愣了愣,混沌的思緒忽然清明,但是什麼?
試想一下,他如果沒有這讀心術,現在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褚晏搖了搖頭,都說難得糊塗,他想那麼多乾嘛?
豬知道明天要死,今天就不活了嗎?
腦子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褚晏生生被自己給逗笑了,他拿這個打比方做什麼?
不過,仔細想想,這話糙理卻不糙。
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藍天,人終究還是要活在當下,沒有必要去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焦慮。
去往前廳的路上,冬日裡的陽光撒在他身上,他忽然感覺那道長久以來束縛住他的枷鎖被解開了,靈魂也仿佛伸展了一樣,整個人前所未有地輕鬆。
他伸出手,任由陽光落在他的手心,冬天的太陽不像夏天的那般灼人,照在身上隻覺得暖洋洋的,感受著掌心那陽光帶來的溫度,褚晏笑了笑,五指收攏背到了身後。
今天是個好天。
……
褚晏離開後,虞秋秋叫人進來將桌子上的碗碟都撤了下去。
之後,綠枝給她端來了一杯水漱口。
虞苒兩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虞秋秋,眼神很是崇拜。
虞姐姐這也太料事如神了吧,說有人通風報信,結果立馬就被印證了,不過——
“哥哥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虞苒很是疑惑。
虞姐姐知道,哥哥也知道,大家都很聰明,她混在中間,時常懷疑人生,老是覺得自己是不是智力有什麼問題,成天在這霧裡看花,她也好想變成那種深藏不露、掐指一算然後就什麼都知道了的高人哦。
虞秋秋被虞苒那渴求智慧的模樣給逗笑了,於是提點了一句:“許是之前在彆苑的時候,你哥也發現後麵的蘭園了吧。”
蘭園?
虞苒雙目茫然,過了好一會兒,嘴巴張開深吸了一口氣,恍然大悟!
對謔!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圖謀不軌的好像就是蘭園的主人蘭二公子!
之前注意力都放在賀二公子差點被人頂替這邊了,竟是沒注意到這個。
想起虞姐姐和那守園人的對話,虞苒思路登時通了一半,所以,虞姐姐是通過那蘭二公子去滄州久久未歸看出端倪的?可是這和賀二公子之間的關聯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虞苒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看虞秋秋眼神瞬間更崇拜了。
虞秋秋現在在她眼裡,就跟那神機妙算的高人是一
樣一樣的。
虞秋秋:“……”
這崇拜太赤裸裸,實在是想忽視都難。
但事情哪有她想的那麼玄妙,不過是信息差罷了。
虞秋秋搖了搖頭,對虞苒這無腦崇拜很是無奈,不過她那微彎唇角,卻是泄露了心情。
……
前廳。
賀景明帶了謝禮上門,對褚晏那是謝了又謝。
他朝褚晏深鞠了一躬,“褚兄對我成遠伯府的恩情,我成遠伯府沒齒難忘,日後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褚兄隻管開口,隻要是成遠伯府力所能及的,必當鼎力相助。?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褚晏將他扶了起來,這事先放一邊。
“你先告訴我——”褚晏頓了頓,緊盯向賀景明的眼睛,問出了自己方才好奇了好半響的問題:“你是怎麼知道那封信是我送的?”
賀景明被問得一愣,這個……
時間倒回昨晚。
周崇柯不知怎的心情不好,拎了壺酒來找他喝酒。
那個時候,賀景明正反複拿著那封信在看。
受了這麼大一個恩情,他們成遠伯府又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輩,自是要找到人當麵表示感謝。
他正苦於不知道該怎麼去找這位寫信之人,心裡揣著事兒,周崇柯找他喝酒他自然是沒那閒心逸致。
誰料,周崇柯一把將他手裡的信給抽了去,將將掃了一眼便篤定道:“你不用找了,我知道是誰,這字我認識。”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賀景明驚喜不已,立馬追問:“誰啊?”
周崇柯沒有立馬回答,將酒給拎上了桌:“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訴你。”
賀景明:“……”
就這樣,幾杯酒下肚,他就把褚晏的名字給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