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心中冷笑:這是交流完了?
他睜開眼,果不其然,一個比一個淡定。
褚晏眸光微斂,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看她倆這樣子的,被他抓到是第一次,但這樣的事情,她倆卻絕對不是第一次乾了!
一想到他離京那段時間,周崇柯不知道乘虛而入哄騙了阿蕪多少回,褚晏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好你個周崇柯,怪不得先前一個勁地把差事往他身上推,原是還打著這主意?
褚晏心中又是一聲冷笑。
“你們是計劃去哪逛?”他問道。
虞秋秋:“東街吧。”
阿蕪:“南市。”
兩人同時出聲,卻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一陣靜默過後。
虞秋秋:“南市。”
阿蕪:“東街。”
兩人又同時改口。
“……”
虞秋秋:麻了,默契沒有了。
阿蕪抿唇:嗚嗚嗚嗚嗚,我這嘴巴可真不爭氣,早知道就不說了……
褚晏看得心中連連冷哼,難得強勢了一回,道:“既然你們意見不統一,那就我來替你們做決定好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道:“去西城吧,那邊坊市林立,吃喝玩樂的都有,鏡湖也在那邊,吃完了午飯還也可以去湖邊走走,風景也不錯,你們覺得呢?”
!!!!!
阿蕪驚得呼吸一滯。
天要亡她!
虞秋秋擺手:“不用去那麼遠,我們就在東街隨便逛逛就行了。”
且讓她再再為阿蕪掙紮一下。
阿蕪反應過來,立即附和:“是的是的!”
褚晏早已看透了一切。
嗬!
他今天要不是一時起意回來撞上了,這倆還不知道要瞞他到什麼時候去。
今日若不把這事給挑明解決了,日後可就不一定還能再碰上。
“你倆今天……”褚晏頓了頓,疑神疑鬼道:“怎麼瞧著像是有事瞞著我?有點反常啊。”
“哪有?”虞秋秋否認得相當迅速,阿蕪也跟著連連搖頭。
褚晏輕哼了一聲,嘴還挺硬。
“是麼?”他問道。
“你不信我?”虞秋秋反客為主,一臉的驚訝,還有一絲被人質疑後的受傷和生氣。
——“我瞞你的事情多了去了,可不是今天才有的。”
虞秋秋有自己的一套邏輯,那演繹出來的信念感可謂是無懈可擊。
褚晏給氣得額上青筋直跳,這女人!
他胸口起伏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自己的心情。
罷了,虞秋秋的事情暫且往後稍稍,當務之急是先解決阿蕪的事情。
他順著虞秋秋的話往下說:“既然沒有事情瞞著我,那我怎麼感覺你們好像對去西城避之不及似的?”
虞秋秋心頭一跳,這下子連她也被驚著了。
她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褚晏。
——“嘶,狗男人今天走了什麼狗屎運,這第六感也太準了點吧?”
褚晏輕哼了一聲,這就嚇著了?他還有更準的呢,不說出來,不過照顧她和阿蕪的麵子。
“我們哪有對去西城避之不及?”不見棺材不掉淚,虞秋秋再度否認道。
“這樣啊。”褚晏點了點頭:“那看來是我多想了。”
虞秋秋和阿蕪俱是鬆了口氣,然而褚晏的話卻是還沒有說完。
緊接著又聽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西城。”
說完,便吩咐了車夫,一錘定音。
轟隆隆——
晴天霹靂!
阿蕪:“……”
心如死灰,哥哥果然不好糊弄。
虞秋秋:“……”
——“狗男人你變了,這邏輯是誰教你的?!”
馬車的車輪朝著西城的方向滾滾向前。
馬蹄聲踢踏踢踏,阿蕪的心也跟著節奏咚咚直跳。
離目的地越近,她便越是緊張,好似等待她的不是逛街,而是去上斷頭台。
到了西城的街市後,三人下車。
虞秋秋和阿蕪兩人磨磨蹭蹭綴在褚晏後頭。
阿蕪氣音聽著有點打顫:“嫂嫂現在怎麼辦啊?”
虞秋秋捏了捏她的掌心:“不慌,說不定周崇柯沒等到人,他就自己回去了,再說了,西城這麼大,就算到了這邊也不一定就能遇上他,放寬心。”
阿蕪緊張地情緒漸漸被安撫了下來。
然而——
怕什麼來什麼。
許久沒等到人,周崇柯
索性便上了高樓眺望,虞秋秋和阿蕪兩人剛進入他觀測範圍的時候他立馬就發現了,心中一喜,緊接著便下樓朝兩人迎了過去。
“阿蕪,嫂子!”周崇柯喚道,言語間很是關心:“你們怎麼是走過來的?不是約好了去鏡湖泛舟麼?”
見虞秋秋眼睛擠弄個不停的,周崇柯疑惑:“嫂子你眼睛怎麼了?”
虞秋秋:“……”
她看向周崇柯身後,沉默歎了口氣,算了,她儘力了。
周崇柯:“???”
“泛舟?”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冷冽的聲音。
周崇柯後背一僵。
這聲音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他僵硬地回轉過身,映入眼簾的,赫然是褚晏陰雲密布的一張臉。
周崇柯:“!!!!!”
他心中一驚,轉過頭目帶詢問地看向虞秋秋:褚晏怎麼會在這?他是自己來的,還是跟你們一塊來的?
虞秋秋微笑,目露憐憫:這事說來話長,你反正自求多福吧。
周崇柯:“……”
他心下一沉,情況有點不妙啊。
事已至此,周崇柯也隻好轉身笑臉相迎:“褚兄,真巧啊,居然在這碰上了。”
褚晏目色沉沉:“巧麼?”
“你們今天約了去泛舟?”他的視線從三人臉上依次掃過,見沒人回答,索性自己點了點頭,評價道:“興致不錯,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周崇柯愣了愣。
“不、不介意……”
他呐呐回道,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
這是什麼意思?褚晏不反對?
周崇柯眸光一亮,乍然迸發出了驚喜。
峰回路轉?!
一個時辰後——
虞秋秋和阿蕪排排將下巴擱在了原本給她準備的畫船窗沿邊,遠遠望著湖麵上的一艘小船。
隻見微風徐徐,小船悠悠,周崇柯和褚晏相對而坐。
褚晏慢條斯理地一邊品茶,一邊欣賞著湖上風光,轉頭見周崇柯手裡的船槳許久沒動了,不悅道:“劃呀,怎麼不劃了?”
周崇柯一臉的生無可戀,已經三圈了,劃、劃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