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長樂嗚咽著往下探了個頭,卻不敢睜眼,這麼高,虞秋秋不會是摔成肉餅了吧?

過了好久,她才終於鼓足勇氣,睜開了一道眼逢。

然而——

???

長樂倏地睜大了眼睛。

人、人呢?

她又將頭往外伸了伸,奇怪,這樓下怎麼沒人?

正當她左看右看尋找虞秋秋屍體的時候,後脖頸突然傳來了一道

冰涼的觸感。

長樂:“!!!”

她整個人僵住。

緊接著,耳邊便呼來了一陣熱氣,幽幽的聲音近在咫尺:“你在找我麼?”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長樂被虞秋秋拎著命運的後脖領拽了回去,然後跌坐在了地上。

“誰是鬼?”

虞秋秋眉眼彎彎,可長樂卻是生生從這笑眼裡看出幾分風雨欲來的危險。

“我、我是鬼。”

長樂慫了。

都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虞秋秋現在在她眼裡那就是個不要命的。

達到了滿意的效果,虞秋秋將長樂從地上拉了起來,拍了拍她的心口,安慰道:“放輕鬆,小小玩笑而已。”

不就是翻跳進樓下,再從下一層上來麼,很簡單的。

“……”

長樂啟唇、閉嘴、咬牙,最後在心中發出一聲呐喊:誰特麼會跳樓玩啊!!!

你這小小玩笑可真夠大的!

“你想玩麼,我可以帶你哦。”虞秋秋熱情地邀請道,語調中莫名有種蠱惑的味道。

長樂:“!!!”

陷阱!這絕對是陷阱!

長樂搖頭,瘋狂搖頭。

她才不要就這樣入土!

“唉——”

虞秋秋歎了口氣,很是遺憾。

推薦失敗,她終於想起了正事:“哦對了,你約我在這見麵,是想說什麼來著?”

長樂:“!!!”

又是一個陷阱!這不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長樂努力露出了八顆白牙,訕笑著:“嗬嗬,嗬嗬……這裡的全魚宴做得不錯,我就是想請您吃頓飯,認識一下,沒彆的意思。”

“這樣啊。”虞秋秋點了點頭,“那上菜吧。”

一頓飯,長樂是如坐針氈,連她最愛的魚吃著也不香了。

幾天後,褚瑤見長樂一直沒有行動,想著是不是火候不夠,想著來繼續添把火。

“我其實知道你也喜歡我哥哥——”

“誰喜歡你哥哥,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

褚瑤剛開了個頭,長樂就把她的話給截了去,瘋狂否認。

褚瑤:“???”

……

阿蕪消去奴籍後,沒過多久,便順利地買下了個一進的小院子,立了個女戶。

宅子的上一任主人是一對老夫婦,據說這家祖上曾是富商,宅子也是極為氣派的三進院落,隻是奈何兒孫不爭氣,家業敗落了,原本三進的宅子也被分隔成了三個一進院,其餘兩個院子都變賣出去了。

阿蕪買到的是最後剩下的這間主人家住的院子,那對老夫婦因為兒子不孝,想賣了宅子去鄉下置辦些良田養老。

許是祖上曾是富商的緣故,宅子的用料很紮實,雕刻精美,整個房子的格局也是寬敞明亮的,這樣的宅子若是掛出去是很搶

手的。

也是她運氣好,打聽房子的時候正好碰見了,看完這宅子,她當場便和戶主定下了契約,把這房子給拿下了。

宅子被養護得不錯,沒什麼需要修繕的地方,阿蕪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而後又添了些新家具、新褥子、新的鍋碗瓢盆什麼的,前前後後花了不到半個月,便準備齊全可以入住了。

喬遷新居第一天,阿蕪準備了一個溫居宴,請了虞秋秋和唐淼。

“你這宅子可以啊。”唐淼來了後便四處溜達,對阿蕪的眼光予以了高度評價。

阿蕪在灶房裡準備著今晚吃羊肉鍋子的配菜,聞言笑了笑。

嘿嘿,她也覺得她這個宅子不錯。

灶上煨著的羊湯咕嘟咕嘟,香氣撲鼻。

沒過多久,虞秋秋也來了。

隻是,看見虞秋秋身後之人,唐淼把虞秋秋給拉到了一邊,小聲問道:“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虞秋秋:“……”

這事吧,一言難儘。

總之——

“他自己非要跟過來的。”

虞秋秋搖了搖頭,對褚晏太黏她這事也表示很無奈。

狗男人最近就跟變了個物種似的。

晚膳準備就緒,眾人上桌。

原本唐淼對和褚晏坐一桌還很是抵觸,但好在褚晏就坐虞秋秋旁邊,默默吃飯,也不插話,久而久之,唐淼就把他給忽略了。

在加其他食材之前,唐淼先舀了一碗湯。

“唔,好好喝!”

鮮得她舌頭都快掉了。

唐淼朝阿蕪豎了個大拇指:“你這手藝要是去開店的話,我肯定天天去捧場。”

“我也是。”虞秋秋立馬舉手表示讚同。

阿蕪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連連擺手,哪有那麼好吃啊。

“我說真的!”唐淼複又道:“阿蕪你做飯真的特彆好吃!”

而這時,虞秋秋也放下了筷子問道:“你想好之後要做什麼了麼?”

阿蕪愣了愣,眼底浮現出了些許的迷茫。

她想去尋找自己的親人,可是,現在她一點線索也沒有,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可要是一直沒有結果的話,坐吃山空好像也不太好。

要不,阿蕪抿了抿唇,她去開個小餐館?

可是——

“我這樣子,會不會嚇到客人啊?”阿蕪有些擔心。

唐淼默了默,阿蕪這張臉她是看習慣了,沒覺著什麼,可會不會嚇到彆人,她就不太確定了,畢竟她打小就膽子比較大,沒什麼參考性。

“說起來,你這臉是怎麼傷的,我好像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唐淼好奇問道。

阿蕪咬著筷子,忽然沉默。

良久後她才呐呐回道:“我也不知道。”

???

唐淼震驚不已,哪有人自己受了傷還不知道是怎麼傷的啊?

後知後覺地,唐淼

察覺到了阿蕪低落的情緒。

“對不起,我這人向來口出狂言,啊不是,口無遮攔的。”唐淼語無倫次地道歉,完了之後小心翼翼看向阿蕪:“我是不是……觸到你的傷心事了?”

“沒關係的。”阿蕪知道唐淼不是故意的,不想她愧疚,於是輕鬆地道:“我之前差點被一個弄死好幾房小妾的惡霸買走,當時我都嚇哭了,誰料後來他見了我覺得太醜,又把我退回去了,是不是很幸運?”

這張臉是缺憾,可是對於沒有自保能力的她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呢。

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所以,這不是什麼禁忌的話題,唐小姐也沒有必要因此而愧疚,她隻是……對自己沒有記憶這件事情,有些埋怨和委屈,但這是她自己的問題,跟旁人沒有關係的。

阿蕪起身給三人都倒了一杯酒。

“不說這個了,今兒可是我喬遷新居的第一天,我們來乾杯。”

“對對對,乾杯!”

……

褚晏立於簷下,女孩們的話題他插不進去,便索性來外頭透透氣。

他今日執意跟來,原因無外乎是想膈應膈應周崇柯,報複周崇柯先前配合虞秋秋給他設套的事情,可是——

聽著屋內的歡聲笑語,他承認,他之前或許是先入為主有太多的偏見了。

那是個堅強、樂觀又開朗的姑娘,不應該成為他給周崇柯添堵的工具,她值得真誠的祝福。

回府後,褚晏親自題了幅字差人送去。

幾日後,周崇柯終於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去見阿蕪。

“這個平安符是不是你的,我聽人說是從你先前睡那屋的枕頭底下——”找到的。

周崇柯說著說著忽然消了音。

他死死盯著門上的那副匾額,問道:“那是誰寫的?”

這字跡看著怎麼就這麼眼熟呢?

阿蕪循著他的視線望去:“那個啊,是褚大人寫的,我覺得字好看,就做成匾額掛上去了。”

陽和啟蟄。

惡劣的環境過去,順利美好的時光開始。

阿蕪仰頭看著匾額上的那四個字,開心地笑了,這四個字的寓意她特彆喜歡。

周崇柯:“……”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姓褚的到底什麼意思?這是他該操心的事麼?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

周崇柯回府提著筆咬牙切齒。

“不就幾個字麼,真是顯出你了,跟誰不會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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