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霸道強勢的男人強取豪奪了她之後,卻又轉瞬將她打入了冷宮,他要磨滅她所有的驕傲,將她馴化臣服,從此眼裡隻有他一人。
但他想不到的是,在他的逼迫之下,她雖然表麵上順從屈服,但內裡,其實早就千瘡百孔,心更是碎成了一瓣又一瓣,她,黑化了!
嘖嘖嘖。
虞秋秋理了理接下來的安排,再次心歎了句自己可真是個小天才。
看看!這劇本她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就這,還能洗不白?
“哼哼。”
虞秋秋哼笑了兩聲。
一切,儘在掌握。
係統;【……】
……
翌日,隨從正在整理收到的賀禮。
與禮單核對完之後,確認無誤,隨從問褚晏:“大人,這些是都一並收進庫房麼?”
褚晏仰靠著椅背,一夜宿醉,這會兒正頭昏腦漲,聞言隻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可過了一會兒,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忽地睜開了眼。
“等等。”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叫住了正要去找人來將東西抬走的隨從。
隨從頓步回身,隻見他家大人麵色沉得嚇人。
隨從心頭一緊,這怎麼一夜過去了,怒氣還沒消?
昨晚周世子也不知和大人說了些什麼,待其離開後,看著大人的臉色,他都不敢往大人身邊靠。
這會兒本來就還未出正月,天還冷著,可大人的臉色卻是比這天氣還要冷,那頭頂上烏雲陣陣,電閃雷鳴,分明就是在下冰雹呢。
隨從瑟縮著不敢多問。
隻見大人目色沉沉盯著那一堆賀禮,聲音更是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他說:“把周崇柯送的拿去燒了。”
“欸?”
“哦。”
雖然不知是什麼緣由,但主子都發話了,他還能否決不成,隻是——
隨從將其中一個長條錦盒挑了出來。
周大人送的可是幅名畫呢,據說有市無價。
就這麼燒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隨從一步一歎惋地抱著錦盒出去了。
褚晏起身走至廊下,仍舊是
麵色冷峻。
他看著下人在庭中架起了火,目露冰霜。
“虞小姐曾說定會讓你幫我達成所願,我原隻當是玩笑,不曾想她竟是真的做到了。”
“我府上那幾個,你知道的,我向來都頭痛不已,真是多謝褚兄費儘心思為我籌謀了。”
“如此,你得到了人,而我,沒了後顧之憂,這可真是雙贏呢。”
想起昨日周崇柯說的那些話,褚晏目色又冷了幾分。
雙贏?
虞秋秋還真是好算計啊。
她就那麼喜歡周崇柯,為了利用他幫周崇柯達成所願,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屈從於他?
她到底把他當什麼?棋子麼!
褚晏的眸中仿佛凝著數九寒天裡最冷的那一捧雪。
“嗬。”
他終是自嘲地冷笑了一聲,緊接著眸光微斂,似是徹底硬了心腸。
那女人不是為了周崇柯什麼都肯做麼,既如此,他便讓她嘗嘗什麼才是真正的任人擺布的滋味。
褚晏拂袖欲走,可餘光不經意地掃到了下人展開的那幅畫,卻是猛地一驚。
眼看著下人就要將畫卷起投入火中,褚晏急聲製止:“等等!”
他快步走過去將畫給奪了過來。
這幅畫,他曾見過,可是——
他記得上輩子他見到的這幅畫上,分明有一個長得和周崇柯極為相像的人在山間揮鋤。
褚晏視線在這幅畫上來回地尋找著。
為什麼畫上的人……不見了。
褚晏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周崇柯這人即便再如何狡詐,卻也不至於送他一幅贗品。
上輩子,他第一次看見這幅畫,是在周崇柯憑空失蹤之後。
後來,周崇柯回來時衣衫襤褸,臉更是黢黑,像是經曆了好幾個月的風吹日曬一般。
周崇柯說他是被虞秋秋塞去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可是,怎麼塞去的?
褚晏看著手裡的畫,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疾步走回了主院。
隻是,還未進門,聽到褚瑤的聲音,他卻又頓住了腳步。
褚晏眉頭皺起,褚瑤怎麼又來了?
他回身瞪向隨從。
隨從卻是滿臉無辜:您隻說不讓夫人出去,又沒說不讓人來看夫人……
再說了,新娘子嫁進來第一天,就是見見府上親戚的啊。
雖說他家大人這親緣關係簡單了一些,但總歸還是有人的吧,二小姐要見夫人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隨從被瞪得頭越埋越低。
好吧……昨天二小姐的確是和大人鬨得有些不太愉快,但他瞅著二小姐今兒早上好像還挺正常的,這放人進去見見應該也沒什麼事吧?
“你這妖怪纏著我兄長到底想做什麼?”
“彆裝了,你瞞得過彆人,卻瞞不住我!”
“你是不是也想說我瘋了,我告訴你,我根本就沒瘋!是他們被你給蒙蔽了!”
屋裡傳出了褚瑤的厲聲斥責。
隨從:“……”
嗚嗚嗚嗚嗚,他錯了,二小姐這瘋病壓根沒好,他被騙了啊!
屋內。
虞秋秋鄭重地握住了褚瑤的手,神色認真:“我相信你。”
“就算世上所有人都覺得你瘋了,但我相信你。”
“……”
這莫名的就算全世界與她為敵,虞秋秋也會站在身側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褚瑤心念微動,默了默,可——
這不廢話麼?!
虞秋秋什麼底細,她自己難道不知道?她當然相信了!
差點被她給繞了進去。
褚瑤掙脫開虞秋秋的手,指著虞秋秋,目眥欲裂:“你承認了!”
虞秋秋笑了笑:“承認什麼?”
“你就是個怪物!”褚瑤堅定不移。
虞秋秋笑著,看她的目光卻越發憐憫:“你錯了。”
——“我的確不是人,但卻不是怪物。”
——“我,是惡魔呀。”
“咚!”地一聲,褚晏手裡的卷軸掉落在地。
惡、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