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看著這落葉堆了滿地的院落,眸光微凜,若有所思。
……
與此同時,皇覺寺。
剛上完香,虞
秋秋手上不小心沾上了一些灰。
旁邊的男子看見適時遞來了一張手帕。
虞秋秋接過,看到帕子一角繡的蘭花圖案,唇角微微勾了勾,她抬眸問道:“賀公子也喜歡蘭花?”
賀景澤笑了笑:“蘭乃花中君子,生於幽僻,而風姿不減,賀某傾慕其品格,故而對蘭花頗有些偏愛。”
不過——
她剛說的是也?
賀景澤眉梢揚起,似乎很是意外:“虞小姐也喜歡蘭花?”
“不喜歡。”
虞秋秋擦過之後,直接將帕子遞還了回去,發現賀景澤目光中滿是不解,她解釋道:“我曾經做過一樁失敗的生意,開始我以為是我自己的原因,但後來卻發現,其實是有人在暗中作梗,故意破壞我的生意。”
賀景明聽了之後卻更不解了,她說的這些跟蘭花有什麼關係?
虞秋秋笑看著他,朱唇輕啟:“壞我生意的那個人,也喜歡蘭花。”
賀景澤:“……”
這話說得還真是沒法接。
今日,虞相安排他和虞秋秋在此處見麵,其實說白了就是相親。
原本他對此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誰不知道虞相對他這女兒極為寵溺,跟他見麵這事,說不準就是虞小姐自己決定的,這就說明,虞秋秋對他至少是有些好感的。
但是,聽了她剛才的話,他卻又不太確定了
虞秋秋將他和那壞她生意的人相提並論,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待其琢磨清楚,虞秋秋又問道:“賀公子覺得,我應該放過那個人麼?”
賀景澤:“……”
虞秋秋頭微仰地看著他,似乎很是認真地在征詢他的意見。
賀景澤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可看著虞秋秋這張極為驚豔動人的臉,心猿意馬之餘,又不由得對這個問題重視了起來,這說不準,是對他的一個考驗。
他觀察著虞秋秋的神色,思忖了一會兒,然後,義憤填膺地回道:“這般暗地裡使下作手段的人,當然不能放過他,自當是要殺雞儆猴、殺一儆百。”
“噗——”
虞秋秋忽地掩唇,笑聲輕靈,連肩膀都微微顫動了起來。
她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隻見她點了點頭,眉眼彎彎:“你說得對。”
賀景澤眸光微亮,心跳開始加速。
難道他已經通過考驗了?
“走吧,該下山了。”虞秋秋道。
她此行需要確認的已經知道了,已經沒有再在這裡停留的必要了。
至於這人……
虞秋秋瞥了賀景澤一眼,而後移開視線,唇角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人……也沒有必要再見明天的太陽了。
說起來,這賀景澤和褚瑤的丈夫賀景明還是堂兄弟。
成遠伯的母親尚還健在,成遠伯和其弟弟仍同住一府,沒有分家,而這賀景澤便是成遠伯弟弟的兒子。
賀景澤看了看天色,發現的確已經不早了,隻是,沒有得到一句準話,他到底還是不甘心。
於是便試探性的道:“虞小姐也知道,我因為身體不好,之前一直都被寄養在道觀,直到前不久及了冠才回的京城,對京城還不是很熟悉,不知可否勞煩虞小姐有時間的時候做個向導,帶賀某四處逛逛?”
及冠後才回的京城?
虞秋秋在心裡嗤笑了聲,這人裝得倒還是挺像。
還想讓她做向導?
嗬!真夠把他自己當盤菜的。
她按捺住心底的戲謔,抬眸剛要拒絕,隻是話到嘴邊,遠遠看見某個人正朝這上麵來,卻是又改了主意。
“我想到我要怎麼洗白了。”虞秋秋忽然對係統道。
係統驚奇不已,它還以為這女人已經放棄洗白,隻等著緩刑期結束就去赴死了呢。
【怎麼洗?】係統問道。
虞秋秋:“被惡勢力強取豪奪後遭受非人折磨,然後終於不堪其辱黑化的柔弱小白花。”
“怎麼樣,這人設不錯吧?”
虞秋秋回味了一下,嘖嘖嘖,她可真是個小天才。
係統聽了默默開始評估,據它的了解,像虞秋秋這種反派的洗白邏輯,一般都是塑造一段悲慘的過去,和一個合理黑化的理由,有了這樣的前情條件後,她在上個世界乾的那些瘋批事,人們就會覺得情有可原。
而這,也是虞秋秋不能在原本世界進行洗白的原因,因為……要模糊掉前後的時間線。
對於虞秋秋新規劃的這個人設,係統雖然挑不出什麼毛病,但是有了上次棄婦劇本的前車之鑒,係統不由得對虞秋秋說的話懷疑了起來。
這女人的理論和實操完全就是兩回事!
它對虞秋秋能不能老實照這規劃走,持保留態度。
再者——
【強取豪奪你的惡勢力在哪啊?】係統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世上還能有比虞秋秋更惡的惡勢力?哪個勇士敢強取豪奪她啊?
“喏。”虞秋秋看著那正麵若冰霜拾級而上的狗男人,唇角微微勾了勾:“那不就是麼?”
係統:【……】!